第409章 并州兵骑

围攻坞堡的胡汉将军，乃是五原太守随昱，据说是汉初功臣随何后代，手下足足有一万胡汉徒卒，征发自朔方、五原等地，成分颇为混杂——半数是汉时屯戍兵民的后代，另一半则是百年来陆续降汉的塞外胡。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汉武昭宣之世，这些降胡也曾对强盛的汉家产生过皈依者狂热，作为属国兵积极随汉将出塞，漠北之战、封狼居胥，乃至于五将军击匈，都有他们的身影，为汉军当向导前锋，用匈熟悉的方式打击匈。

可随着汉家衰败，给属国羌胡的好处没过去多了，而王莽更是以一己之力，用了一代时间，让这些已近汉化的并州羌胡离心离德。

地位上，王莽将其视为“非我族类”，把属国部族长名义上的王侯纷纷降一级，普通也被猾吏欺辱，驭之如。

王莽嘴上说要和匈决战，派了十二部二十万大军驻扎边塞，吃并州的喝并州的，并州却陷困境，每户几乎要养一个王师。

加上那几年朔方五原大旱，以至于民不聊生，屯戍兵的后代都反为流寇，更别说属国羌胡，索加了匈的队伍，调转马，开始劫掠边郡，为匈当向导前锋。

等到胡汉建立后，他们确实是真的思念大汉，因为那些年子好过。

但皈依者狂热却换了方向，变成对匈的讨好，指望在劫掠时多分些粮食和婢。

而面对昔同胞时，就变得穷凶极恶，这些半汉半胡的胡汉兵，比匈更加残忍好杀，丝毫不顾同州谊。今年夏初的美稷城之屠，匈开了个，胡汉兵则包揽了大多数罪恶。

按照魏王私底下的总结就是：“二鬼子比鬼子更可恨！”

但今，在河南地嚣张了一整年的二鬼子假虏们，终于招致了剧烈的反击！

隆隆鼓点犹如四面八方的雷鸣，原本缩在坞堡中的新秦中军民，则如乌云中积蓄已久的骤雨般呼啸而出，朝胡汉营垒的火光拥去。

胡汉兵们已经习惯了有匈马队在背后撑腰时的横行无阻，一个个郡县在匈马蹄席卷下望风披靡，他们跟着打打顺风仗，颇为轻松，对今的反击猝不及防。

只来得及匆匆列队，戈矛还糟糟时，以短兵为主的新秦中军民就压了过来，额或臂膀上缠着白色、黄色的布带以做区别，火光映照着他们愤怒的眼睛，仿佛在着烈焰！

北地都尉蒙泽手擎环刀，一马当先，直接朝胡汉兵卒上劈去。

每一刀，都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

是时候让肆意毁坏家园的侵略者们，付出代价了！

……

蒙泽带各坞堡军民与胡汉兵缠斗之际，臧怒所率的富平县主力，则直扑秦渠与汉渠间的匈大营！

汉时的晁错总结汉匈优劣：下马地斗，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之足弗能给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则匈之兵弗能当也。

说白了就是在骑兵不足的况下，不要与其在平阔旷野战，富平县周围这两渠环绕，坞堡罗列的特殊地形，再加上夜色的掩护，是歼灭侵者唯一的机会！

然而有马的匈可比无马的胡汉兵机动灵活得多，等万余富平县军民气势汹汹冲到胡营时，只见到空空如也的毡帐和还没来得及熄灭的篝火，营外马蹄印杂，匈小王在短短时间内，就带着上万匈骑溜了。

“追！”

臧怒很焦急：“按照约定，各坞堡也会断桥加以阻拦，胡虏要越过汉渠才能逃出去，务必在渠边追上！”

“当年吾等随大王渡河击胡，便是在沟渠中战，使胡虏马陷于泥沼中，失去机动，与之短兵相接，战之下，遂建奇功！”

然而两条腿终究还是不及四条腿，等臧怒带气喘吁吁追至汉渠边时，只逮住了匈断后的数百骑尾，将其困于沟渠中，而胡虏大部队，则抛弃了二鬼子胡汉兵，悉数彻至渠外旷野上，正在数里开外整队。

“卫尉，杀过去罢！”

经过一夜鏖战，已经激起血的新秦中纷纷请战，但臧怒却摇了摇，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决不能以己之短，击胡之长，万万急不得。

他派遣几千去支援蒙泽，目光却没法从匈军中的左谷蠡王旗上挪开。

“至于胡虏是走是留，得看耿将军何时能到！”

……

“左谷蠡王”乌达鞮侯扶正了上的胄，回过，看着在汉渠内砍了几颗掉队匈颅，在矛尖上挑起不断叫嚣的新秦中，心有余悸。

他是万万没料到，如羊一般柔懦的中国之，居然发动了如此凶猛的反扑，且数远超他想象，难道新秦中每个男都成了兵卒？

像被羊角顶到肚子的小狼，乌达鞮侯又是后怕，又感到羞怒加。

但他也明白，在汉渠之内混战，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