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友军

烟，但随着它在无风的清晨冉冉上升，刘植眉大皱：“平白无故狼烟高悬，马援莫非是在与什么联络传讯？”

他请求孙登将斥候往西、北、南三面都放远些，提防马援遣兵卒绕道，也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

然而方圆数十里内只有马援一军，正在刘植疑虑之际，族忽然大喊。

“烟，城内也起了烟！”

“什么！”

刘植大惊，回首却见信都城中，亦有三道烟柱高升，顿时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莫非是李忠叛汉了？”

而马援的斥候骑队更欺身靠近到城北一里开外，朝着城内高声呼喊道：“马援已至，还望李仲都应约出兵，与我两面夹击铜马！”

……

“不好，中计了！”

李忠一早就披挂甲胄，带郡兵上了城墙，邳彤的一番长篇大论没能说动他，李忠还是打算履行自己“丞相”的职责，试试看能否协助铜马击退马援。

可当城内燃烟响应马援时，李忠才发觉，事没那么简单。

“谁放的烟！”

他心中大惊，立刻令去彻查，得到回报说乃是城内大姓马宠等所为。

“马氏联合十多家豪姓，带着千余在城中，裹黄巾作！”

马家是信都仅次于邳氏的豪强，据说也是马服君之后，只不过是赵括的后代。铜马肆虐河北后，将宗族搬到了城内避难，李忠接纳了他们，其家里兄弟几在郡府做着官吏，李忠对他家颇为信任，岂料竟被马援策反了！

而伴随着马援派在城北的那声大喊，听在众耳中，李忠更是黄泥落裤裆，说不清了。

城外的铜马一阵骚，很快就有数千兵从营垒分出，朝信都城赶来，大概是要来接管城池的。

连李忠的亲信都又惊又喜地看着明公，暗道：“本以为李公带吾等上城，要击的是‘魏贼’，没想到却是‘铜马贼’啊！这一语之别，实在是高明！”

李忠恼羞成怒，立刻让将邳彤带来，斥道：“本以为伟君只是一个因间说客，没想到，竟是死间。你声声说马援信义豪杰。岂料却行此卑鄙伎俩，当真要我烹了你么？”

邳彤也哭笑不得，他现在明白马援出兵的时机，为何非要选在自己信都游说之际了。自己临行前还跟马援提及，说信都大姓马宠，也是马服君的后代，或可叙一叙宗族亲戚关系，将他拉到魏军这边来，以为内应。

马援当时还装得兴致寥寥，没想到家都不需要邳彤做介绍，早就勾搭在一块了！

邳彤又想起，信都时，陪同他来的那个年轻侍从潜城内后就没了踪迹，他不知道，那正是绣衣都尉张鱼，被第五伦派来协助马援，早就渗透进了信都城。

金饼攻势、官爵许诺、同为豪族的对方将领叙旧拉拢，亲不亲阶级分，如李忠般不为所动的，毕竟是少数。

张鱼和城中内应接后，等到马援燃起狼烟，便同时发动，到处放火制造混。铜马军急派了几千冲东门，朝内城涌来，李忠的部分僚属搞不清楚状况，已经和铜马战，信都成一团……

邳彤暗道：“原来这才是‘抉目’的意思啊，如今铜马已是失了眼睛的鱼，在浑浊水中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懂信都究竟是敌军，还是友军！”

事到了这一步，就算邳彤真是茫然不知，纯被马援当工具用，李忠也不会信他的冤枉，也只能赶鸭子上架道：“兵不厌诈，成王败寇，事到如今，仲都欲如何？束手就擒，被铜马渠帅族灭么？”

这时候，李忠就算下令手下郡兵放下武器不加抵抗，命令也没法立刻传遍城池每个角落。信都大已是注定，而经此一遭后，城外铜马大军也心慌，不管他选哪边，马援想要的“敌”效果，都已经达到了！

李忠看向城北不断高呼要求他作为“友军”相助的魏军斥候，又看看要来捕斩自己的铜马兵，只仰天长叹：“如此反复，愧对嗣兴皇帝，往后我要被世，叫成李不忠了！”

他咬着牙下令：“速去东门挡住贼。”

“什么贼？”这次属下得问清楚了。

“铜马贼！”

……

马援只烧了一狼烟，就搅得信都大，铜马慌张，仗还没开打，士气和心理上就赢了先机，属下皆以为神。

马将军站在村闾中一间屋子顶上，远远看着这一幕，遂笑道：“李忠不能以言说降，只能降，魏王锦囊里的这毒计确实绝妙，不愧是世上最懂如何利用友军的啊。”

当然，利用邳彤这黑锅，还是会被算到马援身上，马文渊也无所谓。

反观刘子舆，虽然胆大妄为，玩弄骗术确实厉害，但在打仗上却一窍不通。他居然将铜马、昌成、信都三方互不信任的势力捏合在一起作战，第五伦只需要一点离间手段，就能让其三军狐疑。

“再击鼓，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