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相异

么？

众面面相觑，终于明白刘秀在等什么了。

刘秀揭露了谜底：“赤眉徐宣部见东南不可，向北杀鲁郡，攻克曲阜城，刘永失去了最后一座城池，为余偏师所救，不亦将会于沛县泗水亭！”

……

新末世，赤眉军举事的地方离曲阜很近，但奇迹的是，鲁郡一直得以保全，这多半是鲁郡太守云敞守备有方的功劳，但孔家却说，这是孔子在庇佑地方呢！

刘永信了这番话，遂将曲阜当成了最后的基地，维持他那笑话般的“皇帝”衔。

然而孔老夫子，也未能保佑刘永国祚绵长，就在前几天，随着赤眉残部为逃脱魏军追击，自西、南涌鲁郡，刘永派兵抵抗。本以为面对饥肠辘辘，已经丧失战斗力的赤眉，能够轻松取胜雪耻，岂料依然兵败如山倒，赤眉很快就兵临城下。

打不过魏军，还打不过你？

刘永仓皇出奔，本想去北方投奔齐王张步，却在半道被刘秀派出的军队截胡，带往徐州。

刘永可以跑，但孔氏家大业大跑不了，只能与本地大姓东鲁颜氏一并，退守孔宅孔庙，战战兢兢地看着赤眉军城。

曲阜孔宅虽无后世那般规模，但也存在了几百年，自刘邦平定淮南英布，回程时经过曲阜阙里，以太牢祭祀孔子开始，官方祭奠的孔庙便拔地而起。后来虽经历过鲁王坏孔家宅壁等事，但孔庙的规格却是步步攀升的，自汉末以来，孔子已经被封为公，孔家世代为侯，“建世皇帝”刘永，更一气将孔子追封为王！

庙内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与宏伟的建筑群相互辉映，据说其中不少还是孔子七十二门徒所种。只是随着赤眉军踏，平居住在古树上上百只鹭鸶被惊飞，而孔氏家主、颜氏家主及其家眷子弟，心中比鸥鹭更加慌。

孔家自不必说，哪怕是当年以贫穷著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的颜回后裔，如今也成了名门望族，每代都能出几个大官，经济地位也益膨胀，成了鲁郡仅次于孔家的大豪强，只是两家主重经术，吃相没土豪们那么难看。

眼看赤眉将至，颜氏家主颇为忐忑，对孔子第十七代孙孔安道：“世兄，素闻赤眉皆闾左无赖，最恨钟鸣鼎食之家，世兄虽有保全孔庙宅第之心，但吾等满腹经术，对付刘永、张步尚可，碰上不识字的赤眉军，如何讲理？”

要他说，还是跑路要紧，经书宅第搬不走，金银细软卷上，除了赤眉，不论是西边的魏，北边的齐，南方的吴，作为圣后裔，到哪都能被尊为上宾！

但孔安还是不想放弃家族世代守卫的孔庙，孔家传承数百年，经历了楚春申君灭鲁、陈胜吴广起事、秦灭楚、项羽又灭秦，汉又灭楚等剧变，无数的王朝豪杰兴灭，唯独孔家延续至今。

他们早就练就了一番长袖善舞的本领，哪怕面对秦、陈吴、项羽，都能顺利转换阵营。鲁地儒生们在楚汉之站错队，差点被汉朝封杀，唯独孔家，竟使一贯不好儒的刘邦亲自来祭拜，给家族混到了铁饭碗。

“过去大风大都过来了，赤眉军，不过是一个小坎坷。”孔安神色淡定：“更何况，此番鲁的渠帅，乃是徐宣，此是赤眉中少有读过经术之，当初赤眉之所以不曾侵犯曲阜，便有他规劝樊崇的功劳。”

所以孔安决定赌一赌！

孔宅的外大门被推开，赤眉军络绎而，但这群衣衫褴褛的莽汉子，却没有像攻其他城郭那般对富得流油的大豪喊打喊杀，反而被徐宣约束着，要求他们不得坏孔宅的一一木。

孔安也笑着迎了过去，让送上自己的准备的礼物。

“素闻徐公在东海为吏时，最通《易》，孔氏没有千金之财，却有万卷之书，这是几本家中长辈注解训诂的《易》，还望徐公勿要嫌弃。”

徐宣今穿得颇为体面，甚至还戴上了高冠——这在樊崇做主的赤眉军中，是被禁止的，樊巨，不喜欢这种为的“高一等”。

可现在樊崇已是阶下囚，逢安、杨音战死，谢禄也在窜鲁郡途中，被大野泽的董宪伏击被抓。

赤眉，只剩下徐宣，也到他做主，按自己的想法，为赤眉寻找出路了。

于是，徐宣竟双手接过了孔安赠送的《易》，感慨道：“听说孔圣晚年，最好《易》。”

孔安松了气：“然也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还说，若是上天能再多给几年，于《易》定会有大成。”

“孔圣之学彬彬矣。”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只有到了曲阜，到了孔宅，方能领会。”

徐宣捧着经术，抬起，凝望着阶梯之上的孔庙，犹如一个曾经桀骜叛道，如今却重新归化的门徒，重新拜回孔门之下，希望能得到豪强们的接纳。

而他额上的赤眉，则早已洗去。

“我虽也学《易》，却才疏学浅，未能参透，以至于不能约束赤眉，竟使樊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