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乔四小姐

有点病态。初次见面，对方是个年轻孩子，也不好再过多说什么，何况马腾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便端起茶杯喝水，借以缓解相对无言的冷场。

马腾定力再好，还是没有与孩子相处的经验，只觉得鬓角都有了汗迹，伙计才捧了托盘上来。乔小姐揭开托盘上的蒙布请马腾亲自挑选。打眼看去，托盘里摆放着七八支步摇发钗，都做成了花枝悬缀的样子，颜色艳丽非常好看。马腾一一看过，拈起其中一支金制悬玉珠的步摇道：乔小姐这里做的步摇是专供官宦富贵家的吧？

乔小姐微笑：正是。步摇不同于发钗等其他饰，非官宦家又怎么佩戴得起。你要镇店之宝，我不得拿出贵重东西来吗？

马腾被乔小姐堵得无语，进门说了大话，家这是故意给他露底呢！虽说现在不如前朝时严苛，但步摇象征着宫廷发饰的尊贵，一直都有着严格的佩戴要求，不论宫妃还是官宦命，都要按照不同等级的礼制规定去簪发，一般平民子是不允许佩戴的。如此看来，这不起眼的小店还大有来呢！想到此，马腾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乔小姐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独自撑着一家首饰店面，没有些背景肯定是维持不了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后台到底有多大？能制作步摇，想必身份也是不能小觑的。想到此处，马腾淡定道：我就要这支了，乔小姐开个价吧！

哦，确定要这支吗？乔小姐颇为意外的道：你确定家里有可以佩戴不会僭越？

西凉府都护，也称得上一方诸侯了，家眷还佩不起一支步摇吗？何况只是花又不是鸾凤，自然算不得僭越。马腾笃定道：就它了。乔小姐尽管开价。

那好。我这批饰才刚刚做得，你是第一个看到它们的主顾，我可以算个特别价给你。乔小姐停顿一下，思量了片刻道：二百两如何？

马腾其实并不懂这些子饰物，但二百两买支步摇，在骊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店，的的确确有些漫天要价了。他对乔小姐的好感突然大打折扣，便毫不客气道：一百两已经是顶天的价格，乔小姐肯出手在下这就付账带走，若不肯也不勉强。

乔小姐眯眼盯着马腾，嘴角边露出个无奈的淡笑来：金镶玉的工艺，这个价还真是……算了，你带走吧！记得好好惜，不要殄天物才好。

马腾再不多说，下楼付了账将东西揣在怀里就从店里告辞出来。乔小姐站在二楼目送马腾走远，回身向伙计吩咐道：去查查这个的身份。伙计恭敬答应一声，却行着退下去了，她还在盯着窗，眼神里是与脸色不符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