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柳絮飞

皮，

“小姐，您问这些做甚么？”

韩绮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下应道，

“我要让你们办的事儿很重要，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癞痢心中暗想，

“这些官家小姐也是吃饱饭无事的，吩咐办事就办事，怎得还要问家事的，莫非……”

想到此处他眼珠子一转，抬看向韩绮，只帷帽挡了脸却是瞧不清楚容貌，不过看身形不过十二三，还未长开的样子！

他心思一动暗想道，

“这书院里的小姐们吩咐办事都是派丫出马，即便是自家亲自吩咐，也是一派高高在上不屑与我们这等下贱说话的模样，怎得这位小姐却是与别不同，还开问我们兄弟几个来历？”

他自家知晓自家事，当然不会想到是韩绮瞧上了他，

“难道……难道……是瞧上了我们卫老大！”

卫老大那模样生得周正，若是换了一身好衣裳，比书院里的那些小白脸子气派不知多少，那呤香院的姑娘们都喜瞧他，说不得这官家的小姐也瞧上了我们卫老大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想到这处不由暗笑……

他自从跟了卫武，也随着他出过两回呤香院，只他生得那癞痢，呤香院里的姑娘如何能瞧上他这无银无钱，丑陋不堪的小混子，却是一个个对卫武青眼有加，那手里的帕子一飘一扬的全往卫武身上招呼，就差伸手拉进房了！

我们卫老大天生的气派，有喜欢也不奇怪！

想到这处癞痢倒似通晓了天大秘密一般，一派恍然大悟的样儿，笑得极是猥琐，

“小姐要问，小的自然知无不言！”

当下便将自家三的家底来个底儿掉，全数兜给了韩绮。

癞痢本无甚可说，本是京师，今年十六了，亲娘生下他就死了，亲爹一个拉扯了他六年也死了，癞痢无亲故，自小便在这街面上偷摸狗鬼混度。

李莽的命比他好些，娘老子是刚死，留下了书院附近一间院子，如今癞痢便同他住在一处。至于卫武嘛，不是京师，好似早些年从庐州府逃难而来的，如今家里还有一个娘，却是个睁眼瞎，又有重病在身，每里都要吃药，他家住在八条巷最里一家。

韩绮闻听此言心中暗道，

“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在街面上胡混，想来也是因着家中贫穷无管束所至！”

如今虽说是太平盛世，但饥荒仍是年年不断，百姓生活艰难，京师之中这些衣食无着，四处混迹的，多也是身世可怜，家逢大难之！

韩绮打听到了消息，便又问癞痢道，

“你可知晓那三思院中的屈祥麟？”

癞痢听了点，

“屈公子嘛，自然知晓的！”

屈公子在书院之中可是大大的有名，癞痢初来之时，卫武就将这书院之中各色等讲给了他记下，依着卫武的话讲，这一个要记得自然是那些手中有银子，又出手阔绰富家少爷小姐们，第二个便是那些学问极好之，最最紧要结的便是那学问又好，出手阔绰之！

以卫武的话讲，

“这最后一种，即会读书也会做，后必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我们若是想有朝一跟着沾光，见着这些小爷必要尽心伺候才是！”

癞痢是自小便与卫武相识的，他在街面上混了这么些年，也是见识过卫武的手段，对他的话自然是信服的，因而这位有银子又有学问的屈家四爷，他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韩绮将手里的锦囊给了他，又数出十个铜板儿来给他，

“把这个东西给他，就说是一位二小姐送的……之后你回来复命，我再给你十个铜板儿！”

要是放在往，这些想书院送东西并不好办，只能等在外候着学子们下学，不过今三思院中的诸位师兄要出外游玩，想来必是有机会将东西送出去的。

癞痢收了东西点应下，

“小姐放心，小的必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韩绮点了点，

“我下学时还在这里等你！”

“您尽管放心就是！”

事说罢，两这才各自离去，韩绮仍旧回去学堂读书，只那癞痢一回去就被给揪住了领子，李莽骂道，

“好小子！跑哪里躲懒去了？”

癞痢嘿嘿一笑，将手掌心里那十个铜板儿摊出来给他瞧，

“刚接了一单子生意，这不……就过来见哥哥们了！”

李莽见状上下打量他一番，着脸道，

“甚么生意，十个铜板儿？你可有私藏！”

癞痢立时叫起了撞天屈来，

“少要冤枉！不信你来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