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审刘瑾（四）

看着他离开，对面的高凤这时说话了，

“糟了，我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张永也是万万没想到刘瑾就在旁边牢室，半晌结结道，

“那……那要怎么办？”

高凤想了想道，

“即是被他听到了，便索一不作二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再想想刘瑾还做了甚么事儿，我们必要弄死他，弄不死他，我们便要死在这里了！”

张永此时已是了方寸，听了高凤的话不由咬牙，想了想点道，

“你说的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把事儿都往他上推……”

即是到了这境地，怎得也要拼一把的！

却不说张永在这里寻记录，搜肠刮肚又倒了一些秘密出来。

却说刘瑾到了外刑室，却见得里端坐着的中年俊男，却是北镇抚使霍逊，见刘瑾进来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又让上了一杯茶，笑眯眯对刘瑾道，

“刘公公那相好的，倒是个绝色，细皮的……”

刘瑾闻言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你……你们寻着她了？”

霍逊一笑一挑大拇指，指了指一旁身后的墙，

“在隔壁呢……要不要我让他们将提过来，刘公公也好见一面？”

刘瑾闻言双目呆滞的摇了摇，霍逊却是不管他，转吩咐门前守着的道，

“去把刘公公心的胡夫给提过来……”

门边的应声转过去看了一眼，回应道，

“儿，兄弟们正玩得高兴呢，这时节怕是不好请了！”

“哦……”

霍逊笑了笑，

“即是如此，那倒不好扰了众兄弟的雅兴，让他们悠着点儿，不要将给弄死了……”

“儿放心，兄弟们有分寸！”

转，霍逊对刘瑾笑道，

“即是兄弟们玩着，我也不好打扰，刘公公不如现下自己讲一讲，若是待会儿由卫武问了出来……”

刘瑾闻言一个激灵，忙横过身子去抓霍逊的手，

“卫武那小子要杀咱家，他同咱家有私仇，他要杀咱家！”

霍逊却是不动声色抽回了手笑道，

“刘公公说笑了，我们锦衣卫办案从来不会徇私，怎么会因着有私仇就害公公？”

刘瑾腾的站了起来，此时的大内总管太监，顶上一块掌大的血模糊的伤，脸上也有好几处烂，身上的锦衣早已被血色染得一片脏污，他双眼圆瞪，脸上肌惊惶的扭曲着，十根手指形如爪一般，死死抓在桌面之上，指甲都翻了起来，看起来形容十分的可怖，

“他……他真要杀我……他真要杀我……你信我……他真要杀我……”

霍逊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回去坐好，

“刘公公放心，只要你肯一五一十的招认，本官必不会让卫武伤到你，必会保你的……”

顿了顿又道，

“实话同你说了吧，今儿圣上召了我们指挥使大进宫，却是已下了谕，说是让不要伤了公公，只要公公说了实话，便让公公去南京……”

却是又顿了顿目光森然的看向刘瑾，

“不过……刘公公……你那小妾已是被我们拿住了，若是从她嘴里问出东西来了，之后指挥使大上报陛下，那就不是公公自发认罪，而是被揭发了……张永与高凤已是得了陛下的赦免，明就可以送去南京了！”

听闻张永与高凤二靠着出卖自己，竟然能脱命，刘瑾不由的是又气又急又恼又怒，嘶吼道，

“那两个下贱的东西，全是胡说八道……”

霍逊闻言不由一摊手道，

“不管张永是不是胡说，我们靠着他的供将小胡仙给拿了，这就是他立的功！”

刘瑾怒道，

“咱家知道的东西比他还多……”

“那就请公公快些道来吧……”

霍逊往门外瞧了瞧，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完事儿了……”

刘瑾闻言狠狠一咬牙，

“咱家说……”

霍逊点了点，让进来记录，前刘瑾一招供，里那狱卒便进来对高凤道，

“成了！”

高凤闻言翻身坐起，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道，

“哎……可算是完事儿了，老子要去洗一洗，去去晦气！”

说罢自地上起身，拉开牢门竟是大摇大摆的出来了，对面的张永趴在地上看得都呆了，伸出一只手指向他，

“你……你……你怎么……”

那高凤过来蹲下来冲他嘿嘿一笑，

“张公公……您老的眼神儿也是真不好啊……”

借着外昏暗的火把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