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瓮中鳖（三）

卫武在此！”

那火铳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之中可以传出老远，大庆兵士闻听得声音便开始缓缓向着这边靠拢，过了不久卫武身边已是聚集了不少了，卫武低声吩咐道，

“全数给我背朝里，面朝外，但有鞑靼偷袭，立时格杀！”

大庆这厢背向着袍泽，面朝着外便无有后顾之忧，自然不惧循声而来的鞑靼，反倒趁机砍杀了不少。

大庆有卫武这招倒是渐渐聚拢起来，军心是丝毫不，只卫武心中却是越发的焦急了，他如今是找不着自家小舅子，也找不着陛下了！

小舅子不见了是家，陛下不见就是国了！

卫武急得双手心都出了汗，连手铳都握不住了，只此时间，他不能，若是他也了，这场大胜便要变成大败了！

长吸一气，抬看了看天，顶一片浓雾，不过算着时辰，此时已是暮色西沉，大地便要陷一片黑暗了，若是不能在天黑时寻着陛下……

后会如何……卫武是想都不敢想！

这厢皱眉沉思片刻，吩咐道，

“将袋囊里的火神丸取出来！”

“是！”

早前说过，这神机营的工匠们在重赏之下，弄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他们的袋囊之中便有一种可以燃烧的弹丸，小小的一枚不惧水淹，放水中都能燃烧一个时辰，卫武他们临行时也放了一些在袋中，本是预备用在行军途用燃火之用，却是没想到用在了这处。

神机营的兵士就地燃起了火焰，又有大庆军士在附近大声召唤，果然吸引了不少前来，是大庆自然便留下，是鞑靼便毫不留的砍翻在地，奉了卫武的命令，连一员俘虏都不会留下！

待到夜色渐浓时，雾色倒是散去了一些，荒原之上有火堆做目标，更有利军中聚集，卫武还是没有见陛下和小舅子的身影，他强忍了心焦急，召了副将过来，冲他低声道，

“守在这处，召集手，我要去寻陛下！”

副将闻言这才想起陛下还不见身影，不由骇得脸都白了，

“统领，陛……”

卫武一摆手，

“噤声！此事不可泄露，你只需稳住军心，若是有各营将领来投，便命他们召集各自的马，就地驻营等我和陛下回来！”

“……是！”

副将白着脸，看着卫武拍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强咽下了心的惊慌，回身大声喝道，

“大声叫……把手召集起来，遇上鞑靼一个不留……”

黑夜之中，卫武缓缓而行，他在马背之上仔细听着四下里的动静，心中暗暗道，

“陛下身边有不少锦衣卫护驾，想来一时半会儿应是没有危险……”

想来若是多，必是声晌大的，便循着声音缓缓摸去，沿路之上卫武亦是遇上了不少鞑靼，只他眼力极好，又够警觉，手中的火铳又极是犀利，往往还未近身，便已是一枪打过去，对方就翻身倒地了。

如此这般竟是让他一路摸到了大将军的近卫营附近，对方听得枪响，知晓鞑靼是没这玩意儿的，来必是神机营的，便高声呼道，

“可是神机营的兄弟？”

卫武高声道，

“正是神机营统领卫武！”

对方一听大喜，

“卫镇抚使！”

卫武与众汇合，急忙问道，

“陛下何在？”

众锦衣卫立时都脸色一变，

“怎得……卫统领也没见着陛下？”

卫武闻言是心一沉，

“你们不是护卫着陛下么，怎得会问我？”

众应道，

“前三军冲锋，陛下便命战车奔跑在前，我等初时还在后紧紧跟随，待得雾起时……便……便失去了陛下的踪影！”

卫武听了脸色终是大变，

“你们在何处失去了陛下的踪影？”

众四下环顾，都有些茫然，总算有一个抬手指了一处方向，

“就要那边不远处，陛下是往那边去了！”

卫武怒道，

“你们便没有派去寻么？”

“我们派去了，只……只出去的……再没有回来！”

也不知是被鞑靼杀了，还是走失了！

卫武闻听是心中狂怒，恨不能将这一帮子废物给全数砍了，只此时也不是发怒的时候，却是面沉似水，对众冷冷喝道，

“都分散了出去找，若是寻不到陛下，你们就提来见！”

众依言分散寻找，卫武也领了四随在身后，一路往前所指的方向寻了过去，此时天色已全黑，雾气散尽，顶天空无星无月，目力所极之处是一片黑沉，以卫武的眼力还能勉强看清几十步之外的影，再远便是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