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重拿轻放

很凝重的气氛，屏声静气里，似乎能感觉到李世民鼻孔里的怒火直接到了自己身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除了李素，所有都浑身冒冷汗，他们担心自己的前程，甚至命。

李素不怕，他知道李世民不会拿他怎样，或许也会有惩罚，但一定是无关痛痒的那种，不管是不是自夸，至少目前的现实是，李素对李世民来说确实是才，是可遇而不可得的才，这样的才若因为一次火灾而治罪，怕是连李世民自己心里那道坎都过不去。

不知沉寂了多久，李世民终于冷冷开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昨夜的大火因何而起，谁肇事？”

李素垂接：“臣有罪，昨夜火灾，皆臣之罪也，请陛下降罪。”

许敬宗等赫然抬，眼中的采各有不同，但都带着几分震惊。

他们没想到李素一声不吭把所有的罪过都扛下了，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包括功利心颇重的许敬宗，这一刹心中都流过一暖流。

“不，与李监正无关，此皆臣之罪也，昨夜火器局由臣值守，臣看顾不周而致大祸，臣请陛下降罪。”杨砚大声地将李素扛下的罪名接了过去。

杨砚带了，紧跟着陈堂也出来领罪，许敬宗犹豫挣扎了片刻，终于也开扛下罪名，一时间院子里争先恐后，如同争抢高级职称似的把罪名抢来抢去，领罪的越来越多，最后到底是谁的责任也被混淆得七八糟了。

“都给朕闭嘴！”李世民怒了。

所有闭嘴。

“朕要真相！昨夜到底何肇事，是天灾还是为，是无意还是有意，朕要的不是你们七嘴八舌的领罪！”

审问了一整晚工匠的许敬宗这才道：“禀陛下。臣已查明，因工匠们赶夜工，工坊照明用的灯笼忽然被风吹起跌落到桌案上，故而引发大火，当时桌案上有已做好的震天雷十个，火起之后引震天雷。桌案旁的四名工匠当场炸死，而工坊内其余的工匠也因大火堵门无法逃离，四个工坊接连波及，逃出来的工匠只有十余名，近二十名工匠被烧死或炸死。”

李世民脸色沉地道：“谁叫工匠赶夜工的？明知火药危险不能近火，为何还在工坊内点灯？”

许敬宗垂道：“按李监正所制的安全守则，火器局工坊是严禁夜里开工的，若被发现，轻则杖击十记。重则开革出门，昨夜之祸皆因工匠们自发而起，他们皆是忠直之，只想为大唐的将士们多做一些震天雷，沙场之上少折损一些关中子弟，而昨晚巡夜的官员一时不察，未曾发现异常……”

李世民皱眉：“安全守则？是何物？”

李素抬手指了指火器局正堂西侧的墙壁，李世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在一张贴着《大唐皇家直属火器局安全守则》字样的大纸前站定。

“大唐皇家”四个新的字眼令李世民紧拧的眉稍稍舒展了一些，显然这一记无声的马颇合他的胃。

继续往下看。李世民不由轻轻念出声：“其一，火器局内上到监正，下到工匠仆役，任何严禁携带任何明暗火种，一经发现，严惩不殆。”

“其二。工匠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工坊，其三，严禁酒后上岗，严禁携带铁器进工坊……”

李世民一条条一项项念下来，越念眼睛越亮。不时徐徐点。

每一条规定都是言之有物，每一条都是针对火器局内可能发生的安全问题，数十条规定下来，基本已将火器局上下的行为限制在一个非常安全的范围里，只要不过线，火器局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安全方面的问题。

李世民的心莫名好了许多。

扭望着垂首不语的李素，李世民还是重重哼了一声。

“纸上的东西倒是全面，可最后还是出事了，李素，你仍是罪责难逃！”

“是，臣知罪。”

“这个东西派抄录下来，送到太极宫里去，朕还要仔细看看。”

“是。”

李世民在院子里训着话，而火器局的工坊废墟上，一群随同李世民而来的却在废墟瓦砾堆里挑挑拣拣不知做着什么，样子颇为秘。

许久之后，一个领的匆匆走到李世民身旁，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众看到李世民冷肃的脸色迅速升温，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轻轻点了点后，说话的无声消失，如同沙尘一般泯灭于李世民的随从仪仗之中。

只有李素最清楚，这群是李世民真正的心腹，不知来历，不知职司，但他们都是有本事的，能从一堆废墟的蛛丝马迹之中查清楚昨晚的事故到底是天灾**还是有蓄意而为。

事差不多清楚了，本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得知事发一半因天灾，一半因**后，李世民也彻底放下了心。

他之所以亲自微服而来，担心的不是火器局烧毁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