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夜半敌袭（上）

“蒋权，骑兵结队列阵，西面迎敌！”李素忽然放声喝。

其实不用李素吩咐，蒋权听到马蹄声的第一时间里已迅速做出了反应，一千名右武卫禁军骑士几个呼吸间便集结起来，动作飞快地跨上各自的战马，并且很快在李素那焉等面前横成四排，静静等待来自黑夜处未知的敌。

看着大唐锐骑兵整齐划一丝毫不慌的动作，那焉两眼大放光彩，惊恐的渐渐消失，脱赞道：“不愧是横扫天下的天可汗陛下，不愧是称霸寰宇的大唐雄兵！”

说完那焉也行动起来，朝紧挨着唐军营地的商队营帐大声喊了几句，商队的商和伙计护卫们也纷纷赶着骆驼和货物朝骑兵阵列后方集结，并且很自觉地将所有的马匹和骆驼首尾相连，连成一个防护圈，李素揪住惊恐不已的许明珠躲进了圈子里。

至于王桩，早在听到马蹄声后。李素便一脚将他踹醒，迷迷糊糊的王桩发现有敌袭后，稀里糊涂找了匹马跨上去，抄起路经凉州时李素找城中铁匠给他打制的一柄二十来斤重的陌刀，准备和蒋权一同御敌，被李素很粗地拉下马。连打带踹地赶进了防护圈内。

郑小楼就不管了，高手嘛，越酷越高，酷成郑小楼这样的，少说也可以封他个东方不败了，李素懒得心他。

西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轰隆的巨大声响里，带着压抑心的窒息，渐渐弥漫在众心。

仰起。迎面吹来一刚烈的夜风，李素仿佛能闻到这阵风里伴随而来的金铁气息，还有一浓郁的掺杂着血腥气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当初在松州城下，他也闻到过。

或许，这便叫做“杀气”吧。

许明珠死死搂着李素的腰，脑袋像支小金刚钻，使劲往他胸膛里钻。似乎想钻进他的胸腔里躲起来，听到越来越大的马蹄声。许明珠猛然抬，俏脸早已吓得面无色，惊恐地嘶喊道：“夫君！夫君！”

李素暗叹一声，搂紧了她的肩，笑着安慰道：“莫怕，夫君在这里。但有一气在，夫君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怀里的许明珠在瑟瑟发抖，抖若筛糠。

李素心中没来由地浮起几许心疼。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啊，何曾见过真正的战争？何曾知道战争是多么的可怕。

身躯抖得厉害。听到李素的话后，许明珠抬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嗯，妾身不怕，妾身一点都不怕，有夫君在呢。”

嘴里说着不怕，谁知话刚说完，许明珠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然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哭声顿止，许明珠哽咽道：“妾身真的不怕，娘亲说了，出嫁要从夫，从夫才能得到夫君的欢心，夫妻共过患难，夫君才会不离不弃，娘亲的话永远是对的……妾身不怕！”

这番话，说得太用力，仿佛一柄重锤狠狠击在李素的心上，李素一时心如麻，却不知该如何回她，只好将她搂得更紧，舒缓她心中的恐惧。

马蹄声已近在耳旁，李素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黄沙地在微微发颤，那金铁和血腥织的味道也更浓了。

李素经历过战争，相比许明珠的恐惧，他却镇定多了，此刻他的眼睛却紧紧盯在不远处列于中阵的蒋权身上。

事到如今，也只好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蒋权确实是一员良将，自己和许明珠王桩等的命，便托在他身上了。

片刻之后，马蹄声更近，黑夜里看不清敌，蒋权默默估算了一下，觉得距离已够近了，于是忽然抽出腰侧的横刀，喝道：“放箭！”

时年唐军骑兵征伐，随身带着的兵器并不止于横刀或长戟长枪等等，还有钩镰，铁觿（锥子），弓，箭壶，三十支箭……这些都是大唐骑兵的标准配备。

敌还在远处时，经验丰富的骑兵们便纷纷将横刀斜在马鞍旁的皮囊内，反手取出了弓和箭，待得蒋权一声令下，千支利箭顺着马蹄声的方向无激而去，接着又是第二，第三……

漆黑的夜色里，只听得对面五十步左右的地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嚎声，落马声，踩踏声，还有对方首领物大声的斥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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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但愿长久，千里共……那啥……

哎呀，这句词传唱千古，到了现代越说越俗越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