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月照沟渠

老婆饼里没老婆，荷包蛋里没荷包，那么钱夫子不是夫子也能够理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现在李素要做的是把钱夫子知道的东西掏出来。

虽然李素跟大理寺打过好几次道，而且每次进出时狱卒们对他都表现出比较诡异的依依不舍的态度，但李素对如何审犯却一概不知，因为那时他自己也是犯。

李素也犯了难，按惯例，抓到以后应该审问吧？审问之前……应该先揍一顿吧，毕竟要给犯造成一种蛮不讲理暗无天的心理威慑，他才肯老实把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幸好有些事没必要学，听说一个大概就足够了，比如审犯这种事，大抵便是一些约定俗成的套路，先打，再问，问不出再打……套路有点俗，简单且粗，但是效果却很不错，一般来说只要没碰到那种视死如归的英雄好汉，或是那种你一虐他就嗨到不行的心理变态物，通常况下还是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帅帐里很安静，王桩地盯着李素，郑小楼环臂阖目，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连钱夫子也一脸惶恐和疑惑的盯着他。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应该是个当官的，可是……你一个当官的没事抓我一个屠户，格调是不是太低了点？再说，我一个屠户除了给你吃，还能给你什么？

“接下来，咋办咧？”王桩忍不住打了眼前的沉默。

李素摸了摸光洁的下，沉思片刻，无比睿智地道：“揍他！”

“啊？”王桩和钱夫子目瞪呆。

钱夫子呆怔片刻，急了：“为啥啊？小从未……”

话没说完，一旁阖目养的郑小楼忽然发动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钱夫子的后背上。钱夫子面地而倒，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郑小楼狂风雨般的拳脚便狠狠地无地落在他身上。

王桩看着钱夫子被揍的惨状，又看了看自己砂钵大的拳，有些挣扎，扭望向李素。发现李素的目光很温和，里面充满了鼓励和……教唆意味？

于是王桩狠狠一咬牙，硬起心肠也加了惨无道殴打钱夫子的行列。

这一顿拳脚可不轻，王桩本来力气不小，饶是刻意在力度上放了水，一双拳落在身上也很要命，更何况还有一个身手不凡而且毫无怜悯揍起如同丧心病狂的疯子似的郑小楼……

揍了大约半柱香时辰，钱夫子的惨叫愈发凄厉，连营地都惊动了。外面巡弋的将士以为帅帐内出了事，执剑壮着胆子掀开了帐帘打算进来救驾，结果发现这惨无道的一幕，于是赶紧放下帘子溜了。

最后李素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屠户，而钱夫子，叫得像屠户刀下的猪……

叫了停以后，钱夫子双手抱。仍躺在地上哀哀哼哼。

王桩喘着粗气，道：“揍完了。我再多嘴问一句啊，……咱们为啥要揍他？”

这个问题很有度，而且也非常有悬念，连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钱夫子也忍不住抬，可怜地看着他。

是啊，没招你没惹你。凭啥揍我？

迎着三疑惑的目光，李素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地道：“但凡审犯，通常是要先揍一顿的，不然犯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招了……”

话没说完。钱夫子眼泪流下来了，刚才挨了那么重的一通拳脚都没哭，可是此刻，感的洪流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哭啥？”现在到李素疑惑了。

王桩咧了咧嘴：“这都不知道，疼滴么，你挨了这顿揍不哭啊？”

李素笑了，他喜欢哭的，有泪可流证明天未泯，按前世的话来说，这个同志是可以抢救……挽救一下滴。

“好了好了，把眼泪收一收……”李素蹲下身开始安慰他：“现在，你肯说说西州的事么？为何西州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为何百姓畏官府如虎如狼？”

钱夫子泪眼婆娑地抬：“您要问的就是这个？”

李素眯起了眼：“你还是不肯招？”

“肯招肯招……”钱夫子忙不迭点，接着忍不住悲从中来，大哭道：“其实刚才挨揍之前我就肯招了，您问什么我招什么，真的！这位官爷，您……倒是先问啊！上来便没没脑先揍一顿，小这顿打挨得……”

说完钱夫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憋屈的绪，咧开嘴大哭起来，真正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素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挠了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似乎……刚才办事的顺序出了点问题？

钱夫子哭得伤心，作为罪魁祸首，李素只好拍着他的肩安慰他：“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做要豁达点嘛……”

钱夫子哭声更大了。

一旁的郑小楼不耐烦了，冷冷地打了眼前的尴尬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