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恩怨释怀

曹余的眼很呆滞，刚睁开眼，周遭的一切都呈模糊状态，如隔云雾，唯独李素那一脸讨厌的笑容却在眼瞳中显得分外清晰，越清晰越讨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幸亏我当机立断啊！”

见曹余无恙，李素转过，跟王桩和郑小楼吹嘘起了功绩，趁着曹余没开先把揍他这件事定，抢先一步占领道德高地再说。

“曹刺史也真是淘气，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毒药啊，吃起来味道可能不错，但肯定会要命的，他也往嘴里塞……”李素说着犹不忘回过，扔给曹余一记“你真调皮”的嗔怪眼。

作为听众的郑小楼和王桩反应不一，郑小楼脸颊抽了两下，决定懒得理他，扭望向屋外的蓝天白云，而王桩，则咧着嘴笑，大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对李素的话很认同，听李素吹嘘的同时，也不忘朝曹余扔一记“以后莫贪吃”的警告眼。

“什么叫眼疾手快？刚刚我那便叫眼疾手快，见曹刺史吞下毒药，我马上朝他的腹部猛击，如此反复多次，那颗了喉的毒药在重击下根本无法滑腹中，再多猛击几下，毒药便被我揍出来了……”李素吹嘘得很投，最后面朝西方虔诚合十，叹道：“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说完李素转过身看着一脸呆滞的曹余，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道：“所以，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感谢我。”

曹余浑身仍发痛，无地看了李素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他在犹豫要不要装晕过去算了。

想想又觉得不甘心，曹余睁开眼瞪着他。声音嘶哑地道：“你……故意的！”

李素愕然：“毒药是你自己吞的，与我何？”

“毒药吐出来了，……你还揍我。”曹余有气无力，但目光很愤怒。

李素眼睛眨得飞快：“吐出来了？我没看见，当时急于救，脑海一片空白……”

曹余怒道：“我已听到了……你说多踩几下。机会难得。”

李素同地看着他：“曹刺史，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常识，嗑了药以后呢，会有幻视幻听的，而且志不清，胡言语，所以你刚才一定幻听了，哪怕是现在，你还志不清。不然不会对救命恩怒目以对，志清醒的正常是不出这种事的……”

曹余：“…………”

刚才死了多好，至少比现在生不如死要好。

…………

毒药吐出来了，死不了了，但曹余受的伤却不轻，全是被李素揍的。

自李素上任西州别驾后，与曹余积怨不小，近一年了。你来我往互相争斗，最后李素的强势和不计后果的做法终于占据了上风。一步一步将曹余架空，如今西州城里的百姓和商渐渐只知李别驾，而不闻曹刺史。

但李素对曹余也有不小的怨意，尤其是指示突厥骑兵两次袭营，第二次差点把许明珠害了，这个仇说大不大。毕竟事实上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恶果，说小也不小，就差那么一线，便会造成永生的遗恨，所谓其心可诛。便该应在曹余身上。

所以李素刚才揍曹余揍得丧心病狂，心里存的便是报仇的念。

机会确实难得，错开今，曹余是上司，李素是下官，前后都得客客气气礼来礼往，说真话说假话，动怒动杀机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动手，而今……真是老天眷顾，把这个绝好的揍机会送到李素面前，而且揍完后没有任何后遗症，曹余的良心但凡没被狗吃掉的话，被李素揍完还得真心诚意向他道谢……

至于曹余的感受……这个没关系，李素觉得，死过一次的至少应该懂得感恩的。

“为何救我？”曹余缓过劲后，忍着痛问道：“我若死了，你掌控西州从此再无掣肘，我的死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为何还要救我？”

李素笑道：“别把西州说得跟香饽饽似的，这么一座穷城，我纵掌控了它又能怎样？其实刚来赴任的时候，我对权力并无任何念想，你可能没听说过我这个，我这个很懒，懒到令发指，当初若非你和下面的官员咄咄，一心想除掉我或把我赶离西州，我根本不会参与到这些事里面去，我原本是打算在西州盖一座房子，每天在房子里躺着，坐着，或是半躺半坐着，什么事都不，一直到陛下把我召回长安，或是……在这座房子里寿终正寝。”

曹余呆怔片刻，黯然苦笑道：“原来……今我的处境，竟是被我自己的。”

李素敛起笑容，叹道：“一开始，你便不该把我当敌，可惜，你还没见到我的面，便指使突厥在玉门关外袭营，我到了西州后处处针对，一忍再忍，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善被欺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我这种算不上善良的也被欺，那我就忍不住了。”

“可你今为何又要救我？”曹余抬盯着他。

李素又笑了：“正如你刚才所说，无论这几年你了什么，西州终归仍在大唐治下，我没资格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