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烈火焚城

下虽未动刀戟，可杀伤力却明显比特尔所部强上许多。

声声巨响令前方开路的特尔都忍不住回张望，看见蒋权和麾下所部不停扔出一个个黑乎乎的小陶罐，落地炸开便制造出一大片的伤亡，特尔和突厥骑兵们纷纷惊诧互视，眼中充满了敬畏。

一通冲刺杀戮，敌军左右两翼竟被特尔和蒋权所部生生撕开一道大子，打得溃不成军，纷纷往后撤逃。

阿木尔敦沉着脸，怨毒地盯着仍在己方军阵中左突右冲的特尔和蒋权，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目光紧紧盯在二身上，良久，左右侧翼已出现败退迹象时，阿木尔敦终于从嘴里迸出一句冰冷的命令。

“左右侧翼收缩，向中军靠拢，中军后队调拨三千，从左右侧翼后方包抄，合围……”阿木尔敦说着说着。忽然疯了似的厉吼起来：“……给我把这两支骑队留在西州城外，把他们碎尸万段！”

…………

当敌中军帅旗下的战鼓节奏徒然加快时，蒋权心中一沉，急忙下令回城。他没忘记李素的命令，不可与敌接战，一触即撤。

招呼完自己麾下所部，蒋权又大声朝前方不远处的特尔招呼了一声，特尔及所部族勇士正杀得起劲。而且从侧翼顺风顺水的战势来看，这支敌军似乎并不难对付，听到后面蒋权大喊回城的声音，特尔满不在乎地回咧嘴一笑，然后领着突厥骑兵继续在敌军侧翼阵中冲刺肆虐。

蒋权大急，李别驾说的没错，果然是一群化外猢狲，一朝得意便忘形，浑不知他们要面对的是数万敌，刚才占的便宜只不过是起突袭。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听战鼓声便知此刻敌已反应过来，并且做好了充分的部署，待到敌军调集大部包抄合围，今绝逃不出生天了。

见特尔没有听从军令的意思，而不远处黄沙滚滚，显然敌军包抄合围的骑队已冲杀而来，蒋权纵然着急，却已无法顾及特尔，咬了咬牙后。蒋权在敌军合围之势尚未形成前，领着麾下所部飞快脱离了战圈，朝城门疾驰而去。

至于特尔……

骑在马上的蒋权苦涩地摇摇。

特尔不听忠告，怕是凶多吉少。纵然逃得命去，其麾下族勇士怕也是损失惨重，几近覆没。

城门开了一线，蒋权和麾下将士策马进城，城门一直开着，片刻后。发现特尔仍未脱离战圈，城门终于重重地闭上。

李素站在城，城外战场上发生的一切皆看在眼里。

蒋权依令而撤，颇值得赞赏，这家伙是个有脑子的将才，而特尔……

李素沉地注视着城外战场，遮天蔽的滚滚黄沙中，依稀可见那支突厥骑兵被后方左右两侧冒出来的敌军大部包围，然后，如同被巨拍翻的扁舟，扑腾几下后，彻底淹没在大中。

李素眼中冒出几许怒火，显然，特尔这家伙有勇无谋，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的战局，终究因他的蛮而再次陷绝望。

原本准备将这支突厥骑兵接应进城，后守城时可作为一支出其不意的兵，夜晚出城寻机而战，袭扰，营，游击……这支突厥骑兵对他有大用，可是现在，这支骑兵已指望不上了。

城上，守军将士们也眼盯着城外战场，那支为他们解围的突厥骑兵，此刻也牵动着数千将士的心。

李素仍未放弃希望，一直静静注视着特尔和突厥骑兵被淹没的地方，只听得喊杀声惨叫声远远随风飘来，战场处仍是黄沙漫天，看不清究竟。

不知过了多久，李素忽然看见军中忽然杀出百余骑，浑身浴血，如同刚从地狱逃回阳间的鬼魅，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后面敌军不死心地再次朝他们包抄而来，这支突厥骑兵倒也硬气，也不见他们商议，落在最后的十余便主动拨转马，扬起刀剑朝追兵正面迎上，十余对数千，自然是螳臂当车，唯一发挥的作用便是令追兵的脚步迟滞了一下，就这小小的一下，特尔领着剩下的残军终于越跑越远，而那留下的十余，则毫无悬念地被劈翻马下，倒地气绝。

惨烈，残酷，壮丽，如血色残阳里的挽诗。

特尔领着残军突出重围后，也没进城，而是也不回地往东逃去。

直到这时，李素才轻轻呼出一气，一千的骑队，回去时只剩了不到百，虽说与他只是雇佣的分，可是这份，欠大了。

城外这一战结束了，说不上谁胜谁负，敌我双方的损失都不小，仔细算一算，终究还是敌军吃亏比较大，特别是蒋权所部扔了无数震天雷，那一通炸，少说也给敌制造了数千伤亡。

城外黄沙渐渐散去，微风徐来，飘送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几许血腥味道。

李素闭上眼，道：“王桩，去清算一下我军伤亡。”

王桩领命匆匆离开。没过多久，王桩回来道：“蒋将军带出去的马没有正面接敌，所以只轻伤了五个，但特尔那边。怕是死了上千，这次突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