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重赏之下

黄沙蔽，漫天飞扬

许明珠与玉门关将士和程庄老兵们一路同行，在黄沙中艰难地蹒跚前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沙漠的气候变化无常，谁都不知道何时何地会遇到何等灾害，有时候万里无云晴空，突然便刮起了强风，紧随着沙来临，来去毫无征兆，令防不胜防，或者暂时歇脚时，不知何时便会被沙漠里的巨毒蝎子蛰一下，片刻便吐白沫，眼睁睁看他气绝身死。

玉门关和程家庄子的老兵们这次西行运气不算太好，一路上已经历了三次大小沙，队伍减员二百来，漫长而枯燥的行军，程处默和田仁会一路上心急如焚的多次催促，再加上不可测的天威和灾害，将士们的士气已陷低谷，军中弥漫着一难以言状的怨气。

许明珠是，心最细，对将士们的怨气自然是最早察觉的，可她却只能硬起心肠装作不见，将士们又苦又累，但遥远的西州，或许夫君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这支千里驰援的军队，是救夫君命的唯一希望。

许明珠自己也累得不成形了，昔明亮的眼睛陷眼眶中，发枯槁凌，长久的晒风吹，脸上的皮肤早已失去了动的红润，变得苍白发黄，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眼睛里透出的只有的疲惫和焦虑。

方老五仍是老样子，永远笑嘻嘻的模样，来回数千里的路程，对他而言似乎不过是饭后的散步，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疲倦的样子，偶尔还能扯着嗓子吼几句俚俗的歌谣，令将士们纷纷侧目。

又是两天两夜的行军，将士们累得快瘫倒了，程家庄子的老兵还好，毕竟皆是百战余生之士，又对程家忠心耿耿，再苦再累都忍了。可玉门关的将士却受不了了，队伍里的怨气大部也来自他们，大唐立国以来，对外战争也有过无数次了，可从未有如此这般拿将士们当牲使唤的前例。这次千里驰援西州，一路马不停蹄夜兼程，大家连睡觉和用饭都是在骆驼背上解决的。委实太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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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商队伙计打扮的斥候飞快赶到。许明珠黛眉轻蹙时，程处默已迎面而上。

没过多久，斥候拨转马继续探路，程处默则回到队伍中。

“弟妹，歇息一阵，这里离西州不远了，还有一百多里的样子，斥候来报，前方二十里处遇到一群逃难的百姓。是西州辖下乡县的……”

许明珠猛地挺直了身子，急声道：“程大哥可知西州境况如何？”

程处默叹道：“西州……果然被西域联军围困，围城已近半月，来犯之敌约有三万之数，而西州城守军只有数千，这一仗，李素打得很辛苦……”

说着程处默忽然露出钦佩之色。道：“我兄弟果然是条汉子，大战之前果断下令尽皆遣离城中百姓，只留一座空城和数千守军咬牙坚守，数千能抵挡三万半月的进攻，直到今，城池仍掌握在我兄弟手中。好样的！”

许明珠眼泪扑簌而下，急道：“此地离西州只有一百多里，救如救火，还请程大哥和田将军下令行军，解西州倒悬之危！”

程处默苦笑道：“弟妹莫急，城还在你夫君手里，一时半刻也出不了变故。倒是咱们的将士却要歇息了，沙漠里行军，一百多里地可不是喘几气的功夫便能走到的，看看将士们都累得不成形了，还是让他们下马歇息，否则，纵然咱们走得再快，将士们都累得拿不起刀剑了，到了西州城下，也只是被敌军全歼的下场，咱们这千里驰援有何意义？”

许明珠呆怔半晌，知程处默不会诳骗她，行军打仗的门道他比自己更清楚，只好流着泪点点，强自压抑下焦急如焚的心，默默垂不语。

程处默也急，可他毕竟出身将门，而且看得出眼下这支拼凑起来的军队士气委实低迷到了极点，连行军，路上灾害不断，连睡觉和吃饭都在行军中解决，对的身心皆是一种极大的摧残，以眼下将士们的士气和体力，实在无法指望他们到了西州城下能解围退敌，所以，战前的养蓄锐是非常重要的，势再危急都要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和士气，不然战则必败。

听到原地歇息的军令后，将士们长呼一气，疲惫地揉了揉脸，有的索从骆驼背上直接翻滚下地，重重摔在黄沙地上，双手双脚大字摊开，闭着眼开始呼呼大睡起来，也有一些轻声地骂骂咧咧，不知在骂什么。

许明珠将一切听在耳里，她很清楚这些骂声多半冲着自己，毕竟队伍里她是最焦急的一个，连来不顾疲惫，不停劝程处默和田仁会夜兼程行军，将士们的怨气冲着谁，她心里自然有数。

这一歇息，不知不觉便是三个时辰，从中午一直到快落，程处默和田仁会眼见将士们体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便下令继续行军。

军令传下以后，将士们懒洋洋地起身，仍旧没打采的样子，慢慢吞吞翻身骑上骆驼，整理好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