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祸起事变

李道正莫名其妙的发怒，令方老五有些愕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不明白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为何却令李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在如今的大唐，“府兵”俩字可是带着褒义的，这是一个家家户户以为国征战为荣的尚武时代，除了家国大义，府兵还包含着个的私利，参加了府兵，意味着多了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意味着可以凭个的本事冲权贵对寒门的封锁，以军功而赐田，以军功而当官，甚至以军功封子封侯。

只是问了一句“府兵”，李老爷为何如此生气？

看着李道正怒气冲冲的背影，方老五挠了挠，又跟了上去。

“老爷恕罪，小嘴笨，总是说错话，跟您赔个礼，老爷莫往心里去……”

李道正脚步一顿，佝偻的身躯缓缓转过来，看着方老五，沉默许久，忽然一叹。

“你们也不容易，我儿当初守西州，听说凶险得很，若没有你们豁出命帮衬，西州不一定守得住，我儿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话说得大一点，你们是我儿的恩，往后在我面前莫称什么‘小’，都是七尺高的汉子，都是死堆里打滚出来的，谁比谁小？”

方老五忙摇：“那可不成，礼不可废，您的儿子如今已是侯爷，实打实的大户高门家，上下没个规矩还不了套？叫别听见了笑话，我们这些厮杀汉粗鄙得很，侯爷好心给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家伙一个归宿，我们若没个规矩，外笑话的是李家，是侯爷。”

见方老五坚持，李道正也没法再劝，拍了拍他的肩，道：“随你吧，既然看重规矩，就按规矩来。”

方老五嘿嘿笑着躬了一下身。不自觉地朝李道正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看去。

这双手肤色黝黑，指关节和虎处老茧很厚，手背青筋虬结，看起来非常的结实有力。似乎能扛起一座大山。

见方老五盯着自己的手，而且重点盯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处，李道正急忙将手一缩，抽回来拢在袖中，咳了两声。向田陌走去。

方老五跟上，笑得很随意。

方老五为忠直，古道热肠，但他的毛病也不少，粗俗不堪，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说话冒泡儿，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他喜欢较真，值不值得的事。只要落在他眼里，他都会较真。所以，方老五军伍里混了半辈子，卸甲归田时还只混了个小小的火长，多年不得升迁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某些格委实不太讨喜。

现在方老五又开始较真了。

“老爷，您这可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辛苦半生了，幸好老爷的儿子争气，给家里挣下显赫官爵。您实在不必每还下田耕种呀……”

李道正哼了哼，道：“老天给了我一生劳碌命，我有甚法子？”

“老爷，世上可没有天生的命格。看世自己选哪条道了，比如说老爷，您这双手扛了半辈子锄，关节都握出茧子了，只不过……”

方老五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只不过。常年握刀剑也能握出茧子的，老爷，您这半辈子选的道儿，可不止一条吧？”

李道正脚步一顿，忽然回过来，常年浑浊的眼中出两道锐利的锋芒，像一柄经年久藏于鞘中的名剑忽然被主拔了出来，锋芒直刺方老五眼底，饶是方老五见过多年杀阵，竟也不自禁被李道正眼里的锋芒震慑住，整个像一只遇到天敌的猫，后背不由自主地弓起，浑身炸了毛似的盯着李道正。

忽如其来的对峙，持续了小半炷香时辰，随即二的戒备之势渐渐平复，因为这短短的对峙，彼此都确认了对方并无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李道正身上的气势渐渐隐没，消逝于无形，如同锋利的名剑被主收鞘中，空气中那肃杀的令窒息的气息也渐渐淡化，一切恢复了平静，李道正又变成了那个身躯佝偻，目光浑浊，活了大半辈子没离开过家乡的寻常老农，表恬静且安逸，带着几分淡淡的听天由命的无奈茫然。

李道正表的每一丝变化，方老五都一点不漏地看在眼里，越看越心惊，越觉得叹为观止。

这位侯爷的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而且他的故事一定不希望太多知道，否则不会隐于村野，以寻常普通老农的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不知侯爷知不知道他爹的另一副面孔。

瞥了方老五一眼，李道正冷冷一哼：“方老五，你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了，比我还大几岁，多言惹祸的道理相信你比我更懂。”

方老五恢复平嬉皮笑脸的模样，连连点道：“老爷教训得是，小知错了，小混迹军伍大半辈子，如今已五十岁，这些年斩下的敌首级都能堆成京观了，却还只是混了个火长，多年不得升迁，都是小这张嘴没个遮拦，得罪了不少，老爷莫怪，往后小绝不多一句嘴了。”

李道正点点，道：“五十岁，活着的年不多了，余生安逸养老才是正经，有些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