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辩证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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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的特长是医术，他的医术是有碑的，不仅大唐百姓称颂，名声还流传到了千年以后。

当然，擅长医术是世对他下的定义，事实上这个年代的所谓医术，其实跟巫术，卦象，星象等等秘的玄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几者之间无法分离，一个懂医术的必然懂一些玄学，没事算个卦，观一观星象，掐算一下吉凶，跳大也不是没有，治病就是这样，不管病简单或复杂，总之，能上的一脑给你上了，于是在民间乡野，很多赤脚大夫都是一边开坛祭天斩妖，一边跳大念咒，一边掐指问吉凶，最后抽空开个药方治病，反正花样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凭良心说，孙思邈跟那些赤脚大夫不一样，他治病还是有真本事的，这一点从他流传后世的千金方便可见端倪一二，所以对于医术之外的巫术玄学等等，真正用于治病的比较少，当然，李素可以把炼丹理解为他的私好，而且属于门级玩家，离登堂室还差了许多火候的那种，反正据史所考，孙思邈是寿终正寝而逝，绝不是嗑了金丹升仙，说明他炼丹的手艺到死都没长进。

三根手指搭上小兕子的脉，孙思邈凝阖目沉吟片刻，摇摇道：“气虚肾弱，脾损肺伤，经络不畅，苦了这孩子啊。当年她刚落地，宫中太医便看出不对，陛下急坏了，急忙请贫道宫查诊，可这孩子的病是天生的，所谓寿数有天定。贫道亦无法逆天，只能尽全力熬炼出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拖缓她的病症而已，这几年贫道常有所思，想出许多新法子，在她身上一一试过，可终究还是收效甚微”

李素有些黯然，说实话，他并无把握治好小兕子。而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连医术最好的孙思邈都对小兕子的病如此悲观，委实不是个好消息。

心沉重，李素挤出笑脸把小兕子打发支应到远处玩耍，然后李素离孙思邈近了一些，低声道：“老仙，小兕子的病果真无药可医么？”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道：“说的甚话？若有药医。贫道早就治好她了，用得着拖到现在？”

李素叹了气。一着远处蹦蹦跳跳天真烂漫的小兕子，道：“她才几岁呀，本应该快快乐乐活到七老八十的，可现在”

孙思邈摇：“命数天定，勉强不得，看小兕子的病。大抵还能再拖几年，贫道掐指算过她的寿数，若能活过二六年华，已然蒙天垂幸了，二六之后还能活多久。只能靠她的造化。”

李素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上面正是这几偷偷给小兕子煎的几味药，双手捧到孙思邈面前，恭敬地道：“请老仙帮小子看看这药方，是否与小兕子的病对症。”

孙思邈接过，首先扫了一眼，接着拧眉凝目，最后有些迟疑和疑惑，另一只手的手指频繁动作，不知在掐算着什么。

“你这几味药嘶，贫道似乎没听说过，究竟谁开的？”

李素笑道：“老仙先别管谁开的，小子只想请问您，这药方是否对症？”

孙思邈喃喃自语：“银杏叶，枇杷叶，守田，童参好怪异的方子，除了童参外，其他几味皆是随取可得，那个‘守田’更是田陌间生就的杂，这东西贫道多年前仔细专研过，其平，味苦，可作化痰降逆消痞之用，而气喘之疾的诱因便是痰堵而气竭嘶！贫道当年为何没把此物跟气喘之疾联系起来？”

孙思邈的眼睛猛地睁圆，喃喃道：“此物，倒真可以试一试而且这银杏叶，枇杷叶皆可肺经，益脾气，定喘咳，恰恰对应气喘之疾，童参则可固元气，强肾体，若真煎而服之，里外兼治，标本皆顾，呜呼！贫道当年为何没想到呢？说不定”

收起方子，孙思邈老实不客气地纳自己怀里，然后抬盯着李素道：“这药方纵不能根治气喘，却也能拖上许多年不犯病，此方你从何得来？”

李素暗喜，心顿时阳光开朗了，嘴里也开始没个正经，莫须有的秘物闪亮登场。

“说来话长，这是个很遥远的故事，小子还是孩童时，村里来了一位游方的老道士，长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除了会炼丹，还会治病，他见小子聪明伶俐，模样又俊得不像话，心喜之下便顺手扔给小子这张药方，说什么以后若有姑娘见小子英俊模样激动得喘不过气来，可用此方疗之，救即是渡己，阿弥陀佛”

孙思邈怒了，起身二话不说先踹了他一脚，怒道：“游方的道士念阿弥陀佛，小子你把贫道当傻子不成？小混帐你年岁渐长，敢在贫道面前编鬼话了，嗯？”

掏出怀里的药方，孙思邈的又变得凝重，沉声道：“治病救非同儿戏，医者一念可挽濒死，一念可造杀孽，故医者须持父母心，待病患如儿，尽心救治，开方施药亦当如此，所以你这张药方贫道还要仔细试一试，辨证药生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