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开诚布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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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坏不论坏到什么地步，至少有一个普遍的共同点，他们都很聪明。

可以说，“聪明”是当坏的资格证书，不聪明的就算想当坏也没资格，当然，也有那些穷凶极恶偏向虎山行的坏，又蠢又笨却有一颗强烈的想当坏报复世界的心，然而这种蠢笨的坏基本活不太长，如果生是一部百集连续剧的话，这种大约活到第一集的前十分钟便可以领盒饭退场了。

所谓“小得志”，所谓“臣当道”，他们凭什么能得志，凭什么能当道？

因为他们聪明，坏没底线没节，行事百无禁忌，自由度比好大多了，如果这个坏还比好更聪明的话，“小得志”***臣当道”自然是必然的结果了。

此刻在李素的眼里，李义府无疑就是这种坏，这个贪婪，功利，热衷名利，他可以毫无掩饰毫无顾忌地把这些表现出来，不怕被鄙夷耻笑，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很聪明。

李义府此言一出，李素再也无法淡定了。

仅从自己和李治谈笑风生的细节能看出自己选择辅佐李治当太子，李义府的聪明委实令有些惊骇。

李素震惊，一旁的许敬宗和裴行俭也惊呆了，二看了看李义府那张笑得带着几分得意的脸，马上又扭过看着李素的表，然后，从李素一闪而过的惊愕表里，二终于看懂了，于是，愈发震惊了。

李义府面带微笑，脸色有些自矜。

如果语出惊能作为自己的进身之阶的话，李义府相信自己这番话应该能引起李素的重视了，同时，自己这个自然也会被重视了。

堂内四心各异，气氛陷诡异的沉默。

良久，李素忽然哂然一笑：“李兄……很有想象力呀。”

李义府眨着眼，笑道：“李公爷当知下官在农学当少监，农学是个慢工出细活的地方，所以下官闲暇之时甚多，闲下来难免胡思想，刚才下官所言便只是下官闲来胡猜罢了，若下官说错了还请公爷莫怪罪。”

李素平静，无悲无喜，淡淡地道：“先不说对错，不知李兄何出此言？”

李义府缓缓道：“陛下之嫡子仅三，太子被废，东宫之位自然与他无缘，而晋王殿下年幼，未露锋芒，也被朝臣和门阀世家忽略了，天下皆认为魏王殿下是继任东宫的唯一选，下官其实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听闻李公爷拒绝了魏王招揽后，下官便不得不往更的地方想一想，想得了，晋王殿下这个便出现在下官的视线中，下官将东宫太子的条件一一列出，然后不由自主往晋王殿下身上套，这么一套便赫然发觉，晋王的优势其实不比魏王差，甚至于，他比魏王的胜算更高……”

李素眼皮一跳，肃然道：“愿闻其详。”

李义府捋了捋稀疏的长须，道：“晋王的身份和魏王一样，皆是长孙皇后所出的嫡子，而且由于自幼丧母，陛下甚为疼，从贞观九年开始便将他和晋阳公主二带在身边亲自抚育，陛下子数十，得此殊荣者仅此二，所以，若论恩宠和圣眷，晋王与魏王其实不相上下……”

“其二，晋王与魏王心不同，魏王虽博学但失之好胜，晋王虽懦弱但胜在仁厚，高祖皇帝和陛下以及诸多朝臣花了数十年时间方才奠定了盛世之基，大唐的下一任帝王应该是什么方能更好地治理大唐，我等做臣子的或许有些不甚明了，但陛下一定心中有数，好胜者，易行险求功，仁厚者，常守成而稳进，下官粗陋之见，窃以为求功不如守成……这些年，我大唐王师战无不胜，可以说宇内未有敌者，该打完的战事在陛下有生之年差不多都打过了，那些番邦蛮夷该臣服的也都臣服了，甚至连心腹之患薛延陀也平定了，东边的高句丽眼看也要开战了，唯一只剩下一个吐蕃，陛下也用和亲将他们暂时稳住了，那么，大唐的下一任君主应该是怎样的才适合接任陛下的大统呢？”

话题越说越敏感，李义府的声音也压得越来越低：“……下官以为，两位殿下相比之后，晋王之，似乎更适合继承皇位，从武德年立国，到如今的贞观朝，近三十年过去了，这三十年里大唐征伐不断，国中壮丁越来越少，因为战事连连，需要源源不断的粮和生铁，加诸于百姓身上的赋税太重，民间迫切需要休养生息，否则社稷动，国必危殆，魏王若即位，以他好胜要强且自负的子，大唐战事恐怕不会停，那时国必生，江山不稳，陛下必然不愿见到这种后果，若选择晋王的话，晋王行事谨慎，仁厚，轻易不会发动战事，于国于民皆是得宜，相比之下，晋王才是更适合当君主的选……”

李义府笑了笑，接着道：“至于其三么，这话说起来就远了，魏王近年与关陇门阀走得很近，晋王年幼，目前看不出什么倾向，但去年陛下却将太原王氏家主之孙赐婚给晋王殿下，众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