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老将相斗

尽管事已过，但侯君集终究还是朝堂禁忌的话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唐的风气虽然开放，却也不可能成天将一个曾经造过反的挂在嘴边上，李世民可以提起侯君集，但别不行，包括李素。

做官的第一要诀是要会做，说得通俗点就是商要高，时刻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尤其是在皇帝面前，更要绷紧脑子里的弦，“祸从出”这种事发生率最高的便是在皇帝面前。

所以李世民提到侯君集后，李素垂不发一语，仿佛泥塑木雕一般，浑然物外双目无，一脸思无归，当真缥缈得很。

李世民说了半天，却见李素毫无反应，不由有些愠怒，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子正，何故不语？”

李素垂道：“陛下，侯大将军能否凌烟阁，恕臣无法进言，此为陛下圣心决断之事。”

李世民似笑非笑道：“你与侯君集匪浅，纵然嘴上不敢说，心里还是很希望他凌烟阁的，对否？”

李素笑了：“是，陛下。臣毕竟与侯大将军有，所以难免有私心，这也是之常，侯大将军若能凌烟阁自然最好，臣私心所愿也，若不能，也是正常，毕竟侯大将军曾经参与过谋反……”

李世民笑道：“你尽管直言，朕许诺你，今不论你说什么，朕皆不加罪。说说看，侯君集凌烟阁或是不，两者利弊如何？”

李素总感觉这话是在给自己挖坑，仔细端详了一下李世民的脸色，以他的微末功力当然看不出任何端倪，想了想，道：“陛下若准许侯君集凌烟阁，传出去自然对陛下的名声有好处，天下皆会说陛下胸襟广阔，气度博大，当年造过反的臣子不仅没有被杀，陛下反而不计前嫌让他了功臣画像，此事传遍天下，陛下‘仁义’二字是决计跑不掉了，更何况，侯君集有帅才，统兵驭将，可拜上将军，一可抵十万雄师，他所需要的，却只不过是陛下的一纸恩泽，陛下何乐而不为？”

李世民笑得意味长：“如此说来，子正还是希望侯君集能凌烟阁？”

李素摇，道：“陛下，臣还没说完，刚才那番话说的是‘利’，臣还没有说‘弊’。侯君集若凌烟阁，陛下当然会给天下留下‘仁义’的好名声，可是难免也会让轻慢了大唐的律法，一个造了反的都能轻易被宽恕，还能凌烟阁功臣画像，那么天下难免会猜疑，造反的成本如此低廉，付出的代价如此轻微，为何不能起而效之？反正有例在先要不了命，长此以往，对社稷实非好事，此为弊也。”

李世民露出惊讶的表，道：“难得听到子正说话竟如此不偏不倚，朕以为你会不顾一切替侯君集说项……”

李素笑道：“社稷为重，私为轻，臣当初救侯君集的原因，是不想看到大唐因内耗而痛失良将，今臣所言者，也是为了大唐社稷，尽臣子的本分，将利弊剖析于陛下阶前，如何决断自有陛下圣心独裁。”

这句话委实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如今朝堂的大局面虽说看起来君圣臣贤，可是立国数十年来，朝堂里终归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苗，比如不分黑白一味逢迎上意，比如贪污受贿等等，李素站在李世民的立场上说出这番话，无疑令李世民感到分外欣慰。

“子正果然长大了，相比当年那个经常闯祸，棱角分明的李子正，如今的子正确令朕尤喜之，甚善。”李世民欣然笑道。

“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李世民忽然叹道：“‘本分’二字，如今朝堂上的能记得的可不多了，立国不到三十年，朕已察觉朝中渐生暮气，长此以往，焉知国祚可比前隋乎？有些事，朕这一代恐已无暇解决，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帝王了。”

李素垂没答话，这话不好接，说浅了完全是废话，说了直指朝堂时弊，无意中又会树敌。

李世民原也没指望李素搭话，二沉默片刻，李世民的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懒懒地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城门已关了，朕予你一面牙牌，令羽林禁卫送你出城吧。”

“是，臣告退。”

李世民顿了顿，又道：“侯君集究竟不凌烟阁，朕再思量几，立功臣画像是你提出来的，有什么合适的选不妨拟个奏疏呈上来，朕再参详便是。”

数后，凌烟阁功臣画像一事无可避免地在长安城的权贵圈子里传开了。

一石惊起千层，长安城的权贵们顿时炸了锅。

功臣画像可非比一般，这是世代都将传延下去的荣耀，抛开功勋们个的名声爵位不提，说得更实际一点，开国功臣的功绩影响着家族的兴衰，只要大唐没有被灭国，这些开国功勋们的后代便注定一代一代享受荣华富贵，而功臣画像，则是一道保护后代不被除爵削官的护身符，先辈画像供于凌烟阁上，未来的大唐皇帝怎会对功勋的后代寡恩？哪怕是犯了造反的大逆之罪，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