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不谋而合

“凶险”，这是薛仁贵对这次东征的评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

李素听着不由心中一沉，薛仁贵的看法与自己完全一致，大军还未出发时，李素便隐隐觉得此战吉凶难料，直到渡辽河一战后李世民仍没有任何分兵而击的想法，李素愈发觉得此战凶险莫名了。

没想到作为一名普通的府兵，薛仁贵也有如此清醒冷静的认识，尖子果然是尖子，无论他身处怎样的低谷里，都无法遮挡住他的光芒四。

李素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笑道：“仔细说说。”

薛仁贵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看似乎有所顾忌，毕竟大唐军队明明打得顺风顺水，他却说东征凶险，若话传到别耳中，不大不小也会被治个动摇军心之罪，军队里的刑罚尤其严厉，“动摇军心”可是杀的大罪。

李素不满地道：“你不信我？怕我出卖你？”

薛仁贵嘴唇嗫嚅几下，垂不敢答话，但态却已说明了一切，他确实不敢相信李素。

这个当然是合乎理的，就算李素将薛仁贵收麾下，但二认识毕竟才不到两个时辰，短短两个时辰里，薛仁贵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如此迅速地对别产生信任。

李素却不高兴了：“我堂堂县公，用得着花心思去陷害你这个小卒子？再说，你还吃了我二十斤呢……”

薛仁贵脸上顿时露出羞惭之色，也不知是因为觉得自己小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因为吃了家二十斤而嘴软……

“呃，公爷恕罪，是小多心了……”薛仁贵顿了顿，道：“……小不过是无名小卒，军中素无依靠，有些话说出来可真就是大逆不道了。”

李素皱眉道：“没那么严重，陛下非昏聩之君，只要你的话说得在理，再难听也不会有治你的罪，当年魏征当着陛下的面，指着他连骂三声‘昏君’，陛下龙颜大怒却终究没动魏征一根寒毛，你我有幸，生于明君当朝，无须顾虑太多。”

薛仁贵点，道：“既如此，小便直言不讳了……此次东征之战，在小看来，犹如火中取栗，冒险之极，满朝君臣将高丽看得太简单了，或许这些年他们沉浸在王师天下无敌的美梦里，就连薛延陀也教陛下平灭了，区区高丽哪里算得什么劲敌？”

“但是小这些年陆陆续续看过很多关于前朝与高句丽战的书籍纪要，发现高丽之骁勇善战，几不下于我大唐府兵，高句丽本身立国于半岛之上，这片半岛上除了高句丽，尚有百济新罗两国，三国之间连年征战，还有一个倭国隔海挑拨是非，更何况还有我中原上国对其虎视眈眈，动辄刀兵相见，可以说，高句丽其国数百年来都是活在四面皆敌的夹缝之中，国中因征战而内耗无数，阖国之子民皆为举国之兵壮，可谓全民皆兵，而连年对外征战，能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活下来的将士，可见其战场经验和临战反应等等是如何的百里挑一，我们大唐这次要与之沙场厮杀的对象，就是这么一批百战老兵……”

李素闻言不由悚然。

尽管自己对东征持悲观态度，但那只是从大的战略布局和两**政比较上得出的结论，而薛仁贵的观点无疑将它细节化了，他从一个平凡府兵的角度看待这次战争，用最简单直白的观点比较出双方将士的强弱。

是啊，大唐王师或许是百胜之师，可高丽将士何尝不是百战骁勇之师？数百年以来在这个战争时时发的夹缝中苦苦求存，活下来的这些高丽将士在战场上将是何等的骁勇凶悍？

薛仁贵色黯然，低声叹道：“从出征时开始，小便发现军中气氛不大一样，小到火长，大至天子，似乎都对此次东征持傲慢之态，仿佛高句丽全境已落彀中，只待手到擒来，前几的渡辽河之战是与高丽军的第一次接战，此战胜后，军中将士对高丽军的轻蔑更是愈发不可收拾，全军上下皆视高丽为土瓦狗，似可一击而功成……”

中渐渐带着几许愤怒和无奈，薛仁贵冷笑道：“殊不知，渡河之战皆因我军以势压，说白了，拼的就是命，而河道狭窄，将士拥堵而战亦是此战获胜的原因之一，饶是如此，一场渡河之战便令我军伤亡五六千，胜或曰胜，不过只是惨胜，我们有何理由沾沾自喜而目空一切？这种轻敌的绪是非常要命的！”

李素脸色愈见凝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所言有理，继续说，每一字每一句我都听进耳中。”

薛仁贵似乎渐渐说得兴起了，于是也不推辞，继续道：“再说如今的战略，陛下御驾亲征，自是三军之主帅，此次倾举国之兵将，毕其功于一役，参与东征的开国名将十余位，皆是难得的帅才，陛下率师三十万，无论兵力还是将领皆是我大唐立国以来之最，如此优势的况下，我军渡河之后正应分兵而击，令几位老将各领一师，分别从北，西，南三面同时出击，一来可收获更多战果，将征战的时间控制在最短，二来可节省粮，顺应天时，克服地利和，三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