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敌境孤军

较大，或许会小小地做一点弥补。做完好事后又想反悔，为自己不值，觉得自己了一件蠢事，然后狂抽自己耳光，最后被势迫也好，被良心迫也好，不甘不愿地把这件好事完，小小吃点亏也咬着牙认了，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会第二次这样的蠢事，然而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后，脑子一抽又不自禁地犯下同样的错误，下同样的蠢事，然后继续狂抽耳光……

自愿留下断后便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结果。

从李世民帅帐出来后他便后悔了，可惜这里是军营，军中无戏言，李世民不可能容许他耍无赖，李素自己也不敢出尔反尔，于是怀着心不甘不愿的心，李素开始面对接下来的严峻危机。

站在北国冬凛冽的寒风里，李素看着大军远离的方向呆呆出，不知想着什么。

李绩拍了拍他的肩，道：“子正有什么想法吗？追兵即至，时不我待，有啥想法赶紧说，老夫参详一番再做道理。”

李素想了想，道：“首先将斥候派出去，多派些出去，这次咱们要吸取教训，不但密切关注泉盖苏文所部的动向，而且还要关注北方靺鞨部落的一举一动，以及南面安市城杨万春的举动……”

叹了气，李素苦笑道：“眼下咱们可是三面受敌，舅父大，这一战不轻松啊。”

李绩捋着黑须笑道：“正因为是恶战，陛下才留下老夫和你，若是杀敌如砍瓜切菜般容易，老夫还不屑留下呢，哈哈……”

抬看了看天色，这一天过得太刺激，在这一天里，无往不利的唐军遭到靺鞨骑兵的偷袭，烧毁了大部分粮，昨李世民还在大行城外意气风发地谋划着征服高句丽的战略，仅仅只过了一，名震天下几无败绩的唐军便不得不拔营撤退，匆忙撤回本国境内。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李绩从地上拾起一片枯叶往天空一抛，枯叶飘飘摇曳而下，缓缓飘向东面。

李绩点了点，沉声道：“下令全军在大行城外扎营，大营面东背西，挖壕沟，斥候放出三十里外巡弋，提防敌放火袭营。”

旁边的传令官领命而去。

李绩看着李素，笑道：“今天色不早，子正且安顿下来，晚膳过后来老夫帅帐，咱们商议一下明行止。”

李素沉默片刻，道：“舅父大，扎营后我想先去各个营帐内巡视一圈，与将士们聊聊。”

李绩露出讶色：“为何？”

李素叹道：“咱们是一支孤军，身处险境，危机四伏。简单的说，咱们这两万是马上要跟敌拼命的，所以我想先了解一下将士们的军心士气，只有军心士气提上来了，这支孤军才可用心用命，舅父大指挥起来方可如臂指使，得心应手。”

李绩笑赞道：“子正年纪虽轻，但得将帅驭兵之道，再过几年，你可领军独当一面了。”

李素沉吟片刻，又道：“所有将士不能闲着，扎营时不妨分工，一部分扎营，分出两千到附近的山上挖野菜，另外再选一千擅者上山，寻找猎物，再分出两千马去附近的乡野村庄搜刮粮食，总之，只要能吃进嘴里的东西，咱们都要想办法弄到手，粮不多，咱们必须尽全力填饱肚子。”

李绩依言准了。

…………

一个时辰后，大营基本已安扎好，两万马各司其职，有的埋灶做饭，有的上山打猎，很快大营四处炊烟袅袅。

方老五等部曲早已将李素的营房扎好，李素回到营房时，方老五等正在营房外生火做饭。

李素脚步一顿，沉吟一下，道：“五叔，咱们从家里带出来的食和绿菜还剩多少？”

方老五想了想，道：“家里带出来的食早吃光了，这些子公爷烤的都是弟兄们在附近山上打的猎物野味，至于绿菜，大约还剩百多斤左右。”

李素犹豫了一下，道：“把所有的绿菜和全部拿出来，给辎重粮官，由他平均分给所有将士，从今起，将士们吃什么，咱们也跟着吃什么……”

方老五苦着脸道：“公爷，这点东西相对两万将士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公爷何不自己留着享用？公爷向来是个细的，吃食一贯挑剔得很，哪里吃得了寻常将士吃的东西……”

李素沉着脸道：“以前是以前，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大军粮充足，我不妨在吃食上讲究一下，可现在粮不够，将士们眼看要饿着肚子跟敌拼命，我若仍旧锦衣玉食，对得起这些拼命的将士么？不必多说，按我的话去做。”

方老五叹了气，一脸苦涩地下令搬出李素从长安带出来的私货，满脸疼地将它们给了后勤粮官。

大义凛然之后，报应接踵而至。

没过多久，方老五捧着热腾腾的晚膳过来，李素只看了一眼，便不自禁皱起了眉。

捧在方老五手里的，是一个婴儿拳大小的面团，黍米碾碎之后掺一点野菜，再放锅里蒸熟了，便是眼前这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