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突然摊牌

了，身躯微微一颤，不不愿地催马上前，与李素并肩。

李素双目平视前方，淡淡地道：“昨夜睡得好吗？”

当了这么久的俘虏，高素慧渐渐也明白了唐国说话的德行，首先是闲聊，七弯八拐的聊天气聊美食聊化妆品，最后才慢慢说到主题，没点耐心的都没资格当唐国。

“谢公爷垂问，婢睡得尚好。”

“昨天半夜有给我报喜，我夫为我生了个儿，这事儿你知道吧？”李素忍不住得瑟。

高素慧垂着道：“是，婢恭喜公爷。”

“不能只是恭喜，来点货，送点啥给我？”李素期待第看着她。

“啊？”高素慧下意识便将手伸向腰间，打算掏钱，结果想到自己已经是俘虏，不仅身无分文，而且理论上来说，自己这个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都属于眼前这位公爷的。

隐秘地翻了个白眼，高素慧不吱声了。

“果然是异国番邦不曾教化的子，一点不识礼数……”李素失望地叹道。

高素慧眼中冒出怒火，鉴于自己是俘虏的残酷事实，只好决定暗暗忍了。

幸好李素这位唐国权贵废话并不多，很快进了主题。

“我们现在要去攻打庆州城了，你觉得怎样？”

“公爷自有决断，何必问婢这个阶下俘虏呢？”

李素瞥了她一眼，道：“我发现我们唐国军队无论攻打你们子哪个城池，或是杀多少子，你的表都很平静很冷漠，似乎毫不关心，你究竟是不是高丽？还是说，你是百济或新罗？”

高素慧忍着怒意，加重了语气道：“婢是高句丽。”

“我们杀你本国的同胞百姓，你难道一点都不愤怒？”

高素慧露出无奈之色：“愤怒有什么用？婢自己的命都是活一算一，说不定哪天公爷见婢厌烦，便下令一刀砍了，自身难保之时，婢哪里有资格怜悯别？”

李素嗔道：“胡说，我是那么残的吗？我的原则是尽其才，物尽其用，哪怕是一块刮的竹筹都有它的用处，何况你这么一个大活呢，你就算再没用，也可以用来造粪肥田呀……”

高素慧：“…………”

阖上眼，李素的渐渐变得严肃，片刻之后，缓缓道：“高素慧，你……究竟是什么来？这个问题我猜了很久，别再跟我说什么杨万春收养的刺客，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突然的摊牌，高素慧吓了一跳，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咬着牙道：“婢不懂公爷在说什么，婢确实是杨万春收养的孤儿。”

李素冷笑：“长得也算标致了，我实在不愿对标致的动刑，搞得血模糊的煞风景，高素慧，你别我。”

“婢就是杨万春的！”高素慧咬着牙死不松。

“不说没关系，我之所以留着你这条命，纯粹是用来消遣的，打发无聊的子罢了，当然，如果哪天我喝多了兽大发，身边也有个现成的能用，你不会以为自己很重要，所以我不敢杀你吧？”

高素慧脸孔涨得通红：“婢是公爷的俘虏，这条命早就给了公爷，公爷如何对待婢，婢都毫不意外，任杀任剐便是。”

李素冷笑：“好，是条汉子，相信你已知道我王师主力撤退了，留下我们这支孤军是为了牵制泉盖苏文的追兵，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或许结局也不会太美妙，不过我告诉你，如果我们运气不好，即将全军覆没之时，我便会下令将你砍了，就当是我们的陪葬，高素慧，在此之前，你如果想活下去，最好跟我说几句实话，否则，大家一起共赴黄泉吧。”

…………

傍晚时分，庆州城外曲折的大道上铺满了积雪，此时城门已快关闭，守城门的高句丽军士抱着长矛，冻得一边朝双手呵热气一边原地跺脚取暖，不时仰咒骂几句见鬼的天气。

乔装成平民的薛仁贵双手拢在袖中，脖子缩在衣领里，佝偻着腰在城内闲逛，他的身后不远处，三三两两跟着一群同样平民装扮的汉子，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这些跟薛仁贵一样，看似百无聊赖地在城内唯一一个小型的集市上逛着，还有一些穿着很烂如同难民般的汉子，则蹲在城门甬道外的雪地里，眼地看着路过的军士和百姓，一脸渴望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希望能遇到好心，随手施舍一点食物……

守城门的军士不经意地扫了这些一眼，然后很快转移了目光。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随着辽东城和大行城被唐军攻后，大量的难民逃了出来，分散进到这些尚未被唐军铁蹄践踏过的城池，比如庆州城。

这些子，庆州城接收了很多难民，原本只有四五万百姓的城池，这几特别热闹，许多陌生的面孔涌进来，庆州城大街小巷四处都是，向来冷寂的庆州城内，如今已能闻出几分繁华盛世的味道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