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左右逢源

一肚子委屈呢，你生什么气？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父王得再付一笔清扫费，不然放火烧了你家的王宫。”

高灵贞快气炸了：“李县公，你不要太过分！冲我高句丽的王宫抢掠杀，你竟还有理了？”

一肚子不爽发泄过了，李素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半躺在软榻上，眼睛似睁似阖，慵懒地道：“行了，适可而止吧，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如果你没事了，赶紧出去帮我们安抚平壤城里的百姓，或者看你父王领着大唐将士大索全城，诛杀逆党，啥都行，别在这里打扰我睡觉……”

高灵贞怒道：“我还有事。”

“快说，语言最好简练一点，因为我……快……睡……着……了……”李素说着话，眼睛已闭上，智陷即将睡的朦胧状态。

高灵贞咬了咬下唇，洁白的贝齿咬得红唇失去了血色，却愈见犹豫，一双秋水般的妙目复杂地盯着李素那张白净的脸，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我……高句丽国主高藏，愿将高句丽建安公主许给唐国泾阳县公李素，两国和亲，永息戈，世代和睦。”

说完高灵贞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虚脱地呼出一气，的脸蛋却红得像血，垂再也不敢多看李素一眼。

这个决定确实与高灵贞无关，昨夜高藏被唐军押回大营后，与高灵贞匆匆见了一面，父在唐军大营相聚，二抱痛哭，绪平静之后，高藏恢复了理智，帝王无冷血的一面自然便显露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命朝不保夕，就算唐军不杀他，泉盖苏文回来后也不会放过他，这个时候高藏需要自救，用尽任何手段自救，而眼前，能利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高灵贞。

所谓帝王术，即是平衡术，大权在握之时懂得平衡朝局，绝不使朝臣一家独大，一定要立起另一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来牵制，而帝王若只是个傀儡，那么平衡术便成了左右逢源之术，任何可以利用的或事，任何可以保障自己命的方法，他都会做。

眼前既然能利用的只有高灵贞，高藏马上便想出了和亲的主意，与大唐和亲，至少可以保证眼下唐军不会杀他，危在旦夕的命算是保住了，幸运的话，他也许还能得到大唐的帮助，在泉盖苏文回来之后，唐军这支两万的兵马能在紧要关成为他最重要的助力。

至于和亲的对象，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李绩那一大把年纪，而且家中已妻妾成群，高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选择他，剩下的便只有李素了。

李素年轻，长得也俊俏，更重要的是，高藏早已打听过，李素在唐国朝堂的分量很重，不仅是英国公李绩的外甥，而且还是未来极可能成为太子的晋王李治的至好友，除此之外，李素与朝堂诸多名将好，唐国皇帝也对他格外看重，年纪轻轻已被格晋为县公，未来封国公几乎毫无悬念，下一任唐国的君主若即位，可以肯定李素必将大权在握，权倾朝野。

高藏还听说李素家中只有一位正妻，成亲数年未纳一妾，高灵贞以高句丽公主的身份嫁过去，在李家也绝不会受委屈，后唐国与高句丽之间，或许可以实现短暂的和平。

这样一个耀眼的物，正是为和亲量身打造的，高藏如何不愿意？再看高藏提出和亲后，儿高灵贞那羞不可抑的娇媚表，高藏笃定自己这个儿心中其实也是千肯万肯的。

于是，高藏领着唐军诛杀泉盖苏文的爪牙的同时，高灵贞主动来找李素，当面提出两国和亲的建议。

可惜，李素此时已在睡梦中，根本没听到高灵贞在说什么，反倒是一直在帐内盯着高灵贞的方老五听到了，闻言不由又惊又怒，果然不出所料，这异国的猢狲在垂涎公爷的美色！

此刻的方老五无比焦急，他与李家的主母许明珠在玉门关外的沙漠里共同经历过生死，在李家大宅里，方老五一直是许明珠坚定不移的支持者，现在眼看这个猢狲竟然要挤进李家大宅里，与主母分享公爷的宠，这可不能答应。

高灵贞垂着，等着李素的反应，半天没听到动静，小心翼翼抬一看，见李素竟然睡着了，高灵贞不由万分失望，而她的身后，方老五适时发出一声不善的怒哼，吓得高灵贞一颤，站在帐内竟无所适从了。

营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郑小楼快步走进来，淡淡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高灵贞，然后走到李素面前，不客气地将他摇醒，动作很粗鲁。

李素不满地睁开眼，看到郑小楼那张棺材脸后，不由叹了气。

忍了，这号不在乎权贵身份，而李素又打不过他。

郑小楼再次看了一眼高灵贞，然后附在李素耳边轻声道：“大将军传话过来，刚才巡夜的将士拿下了一名细，拿到以前，这细正打算逃出大营去……”

李素皱了皱眉：“既然拿下了就审啊，问我啥？”

郑小楼道：“审了，我亲自审的，这次留了手，没把弄死，刚用了两样刑具便撑不下去，痛快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