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未雨绸缪

了侯大将军的大营……”

王桩咧嘴憨笑道：“侯大将军很高兴，当场便将我升为折冲都尉，仔细想想，我也觉得自己福大命大，大漠里迷失了方向不但没死，反而白捡了个大功劳，就好像老天安排龙突骑支在大漠里等着我，只等我遇到他后将他带回去，完全不费力气，嗯，连回程的粮食和水都给我准备好了，哈哈……”

李素很无语……

这差阳错的运气，除了“福大命大”四个字，实在无法用别的词儿来形容了，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傻有傻福”？

“你……”李素沉默半晌，欲言又止。

王桩凑过脸来：“你想说啥？”

李素沉吟片刻，叹道：“你空闲之时找几家寺庙和道观多拜拜吧，不管拜谁，反正多拜拜总是没错的，你这辈子估摸就指望漫天佛保佑了……”

王桩若有所思，点：“不错，明就去拜，对了，那位东阳公主殿下还在开道观吗？肥水不流外田，明先给公主殿下捐几贯香油钱。”

李素叹道：“两年不见，你说话仍是一子原汁原味的混账味儿，感觉好亲切……就你这智商，明就不要去祸害公主的道观了，换家别的道观吧。”

王桩憨笑点：“好，换一家，公主殿下的道观惹不起，说错了话道君不会怪罪，公主怕是饶不了我。”

二举杯，又满饮了一盏，王桩擦了擦挂在短须上的酒渍，笑道：“进了玉门关便听说了你的事，去年陛下东征，听说你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给咱大唐长脸了，眼看着你离国公不远了吧？”

李素目光闪动，摇摇：“不说这个，你少喝点，再喝两赶紧滚回家去，你爹娘和婆姨望眼欲穿，你还没心没肺在我这里饮酒，两年不见，你这德行还是让想抽你……”

王桩也是个爽快，闻言端杯大饮完，用力一擦嘴，站起身拍拍，打了个冗长的酒嗝儿，道：“好，这就走了，回去给爹娘磕，两年没见婆姨，怪想她的，今晚来八次，最好给我怀个种……”

李素顿时脸黑了，沉道：“你不吹嘘会死吗？滚！马不停蹄的滚！”

王桩哈哈大笑，朝李素挤了挤眼，露出男都懂的谜之微笑，然后大步走出了前堂，招呼等候在前院的十几名亲卫出门。

看着王桩的背影，李素的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兄弟重逢，其实有很多的话要说，但今晚显然并不合适，回家第一件事应该先拜爹娘才是正事，既然回了家，往后兄弟有很多时光相聚。

王桩走后，已是夜，李素却再也睡不着了。

仰望着夜空高挂的一明月，李素站在前院负手而立，陷了沉思。

东征回到长安后，李世民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今年才贞观十九年，因为李素的到来，或多或少还是改变了历史轨迹。

接下来李治该上位了，新君即位，朝堂又是一番新气象，当然，也会有一些新的麻烦，或是敌，长孙无忌，武氏，一些不甘蛰伏的门阀世家等等，想到未来可能要面对的敌，李素不由感到一阵的疲惫。

朝堂已十年，这十年里，李素的敌不多，可权势却一个比一个大，当了十年的官，也与整整斗了十年，未来或许还要继续斗下去，难道自己的一生便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争斗中度过了吗？

李素的价值观与旁不同，他喜欢岁月静好，喜欢淡泊平静，如果自己的生陷于无穷无尽的争斗，这样的生对他来说有何意义？

“我真的要考虑告老还乡了……”仰望夜空的明月，李素喃喃自语。

至于李世民属意自己当新朝的宰相……不好意思，志不在此，当国库管理员倒是可以考虑。

…………

…………

快天亮时李素才勉强睡着，一直睡到上三竿，王桩的大嗓门在前院回，李素终于被吵醒了。

“这个杀才！他婆娘昨晚为何没把他榨？”李素一肚子起床气，恨恨地骂道。

满腹怒火的李素匆匆穿衣，来到前堂，王桩正坐在院子里跟方老五这些部曲们吹嘘自己横扫西域的战绩，李素来时王桩正说到自己一独战三千敌军，并且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吹得眉飞色舞沫横溅，可惜他选错了对象，方老五这些部曲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战场上是个什么景，他们甚至比王桩更清楚，王桩一番臭不要脸的吹嘘只引来方老五等垂窃笑，然后很客气地敷衍附和。

李素叹了气，上前狠狠朝王桩的一踹。

“不要在我家丢现眼了，要点脸行吗？我都替你无地自容……对了，‘无地自容’是个成语，就是很丢脸的意思，好好记住，这是知识点。”

被戳了牛皮的王桩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闭嘴了，身后却忽然传来噗嗤的笑声，李素扭一看，王直也在。

见李素望向他，王直笑道：“今早才知道兄长回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