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曾经的屈辱

仅仅是河西战役，他就击垮和歼灭了数万匈主力，俘虏十余万，更缴获牛羊战马多达百万之众。

那一年，汉室的财政收，几乎都快棚了。

可惜，仅有一位霍去病，也只得一个霍去病。

自这位冠军侯身故后，汉军出征，就变成了赔本的买卖。

越打越赔，越赔越打。

终于陷了死循环。

这让张越真是不明白了！

虽然，霍去病之后，汉军将领可能指挥和统帅方面赶不上这位天之骄子。

但学家的皮毛总会吧？

打进匈腹心，专门挑那些孱弱的部族开刀。

这样来个几次，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况且，霍去病虽然身故，但是，他的旧部都在啊，怎么就没有效仿？

“张兄难道不觉得，大司马的战法，太过伤天和了吗？”王进摇说道：“匈虽是夷狄，但也是啊！仁以，君子之风……”

“夷狄的命是命，汉家臣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张越忽然冷冷的打断了王进的话，对于这个满脑子都是仁义道德的年轻，张越已经失去耐心了。

“可是……”

“什么可是？！”

“需要吾为王兄念一下，高帝以来匈寇的记载吗？”

“高祖七年，匈单于冒顿，率四十万铁骑分三路寇中国，太原陷落，晋阳陷落，大半个北国为胡腥所笼罩，高帝毅然起兵，北上御敌，与匈主力合战于平城……”

“高帝被围七，方得解围，此汉家耻大辱！”

“此后数十年，汉饰子衣帛与匈，以为可以止其贪婪……

“然而，彼辈贪得无厌，常常和亲刚立，旋即撕毁……”

“太宗孝文皇帝三年五月，匈右贤王河南，侵略上郡，烧杀抢掠，死者以万计，无辜百姓被掳数万之众……”

“孝文皇帝十六年，匈单于亲帅十四万骑寇太原、上郡、北地，彭阳，火烧回中宫，杀死汉北地都尉孙卬，掳走百姓四万余，杀士民官吏两三万之众……”

“孝文皇帝后二年，匈右贤王再边塞……”

“先帝前元元年，匈右贤王寇上郡、云中，九千士民被杀……”

“自高帝及至今上即位，凡六十年，匈寇大小百余次，士民死伤以十万计，数十万家亡，妻离子散，三十余城被屠，雁门关、马邑三易其手，汉家仅仅是两千石大吏就战死十余……”

“王兄以为，匈靠仁义道德，可以感化乎？”

“若无朔方、九原、台之屏障，王兄以为你我还能安坐于此？”

“自太宗及至先帝，三十余年间，匈寇三十八次，甘泉宫三见烽火！”

“王兄是要做狄山，还是要当吾丘寿王？”张越最后脆直接问道。

王进却被是被张越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蒙了。

良久，他才喃喃的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为何……为何……我的老师，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这些……”他要求只知道，曾经匈多次寇，但从未有与他说过这些具体的事。

如今从张越中听来，他只觉得毛骨悚然，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