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隐秘

“嗯。”

雷爷点了点。

结义大哥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

他说：

“但武林正派豪门，一向惜羽毛，也不甚与我河洛帮往来。”

“我有办法。”

僧放下酒杯，他对雷爷说：

“你且在苏州为我准备一套宅邸，要清静些。”

“享用要朴素些，但不能落了俗套，还要备上一两架古琴，再寻些罕见曲谱，找一个擅长素斋的厨子，一定要用贴心！”

“这是为何？”

雷爷抽了烟，说：

“宅子，古琴，厨子都好说，但我得问清楚，你要这些作甚？”

“自然是送的。”

僧捻着佛珠，耳语说：

“我这几年行走江湖，偶遇一位涅槃寺俗家弟子，为方正，偏好琴曲，与我颇合得来，已是至好友。”

“正合盘算，必要之时，可将诗音托付于他。”

雷爷的表变得古怪了些。

他思索片刻，问到：

“涅槃寺势大，确实足以抵御圣火教，但你寻得一个俗家弟子又能作何？不是嫡传，那群秃驴和尚又怎肯冒着风险，护住诗音？”

“你这便是见识浅了，谁告诉你，俗家弟子就不能是嫡传？”

僧用筷子点着碟盘，他说：

“我那朋友，可绝非一般，他乃是涅槃寺当代主持，圆悟禅师的亲信弟子，一身武艺已至江湖一流，只是家中有渊源，不便剃度罢了。”

“还有这等物？”

雷爷好奇的问到：

“他姓甚名谁？我怎未曾听过？”

“他自号芥子僧，俗家姓氏不知，只知名叫旁墨。”

僧语气温和的说：

“自然不是真名，但我听闻与前朝有关，所以不要多问，我也不知更多。”

“怕不是前朝王子？”

雷爷眯起眼睛，问了一句，但僧摇了摇，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雷爷有了计较，他拿出印信，递给僧，说：

“你自去苏州，那边分舵管事，是我心腹之，他会帮你的，一应花销，也不需担忧。”

“行，我明便启程。”

僧也不迟疑，接过印信就要离开，但却被雷爷唤住。

“不去看看诗音？她颇为想你呢。”

“丫怕是睡下了。”

僧那总是无的，灰蒙蒙的眼中也有一抹温柔，他舒了气，说：

“那便...留一吧，也让我与侄说说话。”

“本该这般嘛。”

雷爷笑呵呵的站起身，对僧说：

“你我本就是兄弟，总是这么生分，不好。”

“谁和你是兄弟？”

僧一把打开雷爷的手，咬着牙说：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若不是有诗音，你这身肥，早被贫僧一掌劈死了。”

“阿娇是我妻子！”

雷爷也撸起袖子，不甘示弱的说：

“你这贼僧，六根不净，辱我亡妻，今便要和你做过一场！”

“来！”

僧冷笑道：

“到让我看看，当年那秋风刀的一身功夫，今还剩下几分？”

不多时，雷家宅邸地下的演武场里，便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赵管事在一旁侍奉，他也是哀叹一声。

自家这大爷，二爷明明同兄弟，却因一个子反目成仇，又因诗音小姐不得不联手对敌。

这般别扭的关系，还真是造化弄。

几刻钟后，两罢手。

只是点到为止，也没有伤势，雷爷的脸上有个掌印，僧胸也被踢了几脚，两坐在演武场中，互相怒视。

雷爷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到：

“伏牛山之事，可做的稳妥？”

“我亲自出马，自然稳妥。”

僧揉着胸，说：

“上下五百，在贫僧与你那些帮众的超度下，已经往生极乐，阿弥陀佛。”

“你真是吃斋念佛迷了心！”

雷爷骂了一句，他讥讽的说：

“当假和尚还当上瘾了，满佛语。”

僧不言，雷爷又说：

“我让老赵且再去伏牛山查看一二，务必保证不留隐患。”

“这江湖恩怨理不清的，万一走脱一两个，以后成了气候，你我又衰老下去，将那麻烦留给诗音岂不是大大不妙？”

“这等事，必须斩除根。”

听到这话，僧瞥了他一眼，说：

“做事如此酷烈，以后恐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