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潇湘事起

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在真气流转间，沈秋还能感觉到那种似风声回响的声音。

侠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蜡黄苍白的脸颊也恢复正常。

手臂上的小伤已经在真气温养下愈合了，不断渗出血迹的腹部，似乎已经开始愈合，这种眼可见的愈伤效果，让沈秋颇为眼馋。

只是，这事急不得。

“你在看什么？沈秋。”

闭着眼睛的林慧音突然开问到：

“你自刚才睁开眼睛，便一直在看我，还说什么孔雀之类的...”

被侠叫，沈秋也不尴尬。

他穿着李家商队伙计的衣服，舒展身体，趟在装满箱子的马车上，他用左手撑着，对林慧音说：

“自然是看美啊，林侠，你们潇湘子，都是这么温婉可的吗？”

“也许是吧。”

林慧音也不尴尬。

她轻笑了一声，回应到：

“湘江滋润，庭养育，虽不及苏杭子那么柔美，但我潇湘之地，也算是杰地灵。

此番事了，少侠不如在我潇湘之地逛上一逛，我很乐意做向导。”

“那以后再说吧。”

沈秋打了个哈哈，他沉默了片刻，便说道：

“昨夜，我见你与吕坤对剑，我也和你潇湘门作战了，你用的剑法，似乎和他们用的并不一样，不但更灵巧，而且更妙。

是你师父教的？”

“是。”

林慧音继续调息内力，她简短的说：

“师父秘传。”

“那你师父还真是偏心的紧。”

沈秋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他说：

“我来猜一猜，你师父号称‘潇湘绝剑’，这手剑法必然是她压箱底的功夫，她也没教你那林琅师兄，对吧？”

林慧音没有回答。

这份沉默似乎越发悲伤。

“唉，我要是那林琅，我也会心有不甘。”

沈秋看着窗外的夜景，他轻声说：

“辛辛苦苦侍奉师父，宛如侍奉父母，尽心尽力协作门派之事，但自家师父却对自己隐瞒颇多，不但不传真武，还把绝学都教给胸大无脑的师妹...

最后连掌门之位都要给她。心都是长得，你这师父，也许武功高绝。

但真的是不通心啊。”

沈秋看了沉默的林慧音一眼，他说：

“或许她知道这一点，却也不在乎。

她眼中只有你，却忽略了那个一直在她身边的大弟子。

这善意被辜负，得不到回应，就会变成很可怕的东西，你看，你师兄那份得不到回应的渴望，最终酿成了这一壶毒酒。”

林慧音听着沈秋的评价，她最终还是没忍住。

她睁开眼睛，看着沈秋，她认真的说：

“师父不是不教，而是师兄剑术天赋有限，学不会真髓，学了反而费力，不如专潇湘剑法，那剑法也是我门中绝学，练到处，也是江湖绝技。”

“好嘛，好嘛。”

沈秋摆了摆手，不和林慧音争辩。

他说：

“我又不通剑术，你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但我想，你自己心里也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沈秋眨了眨眼睛，他掀起窗帘，让月色照马车。

他躺在那一抹月光中，随着马车上下摇晃，随说道：

“他学不学的会，是一回事，你师父教不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就是个教训，林姑娘，你以后若是做了潇湘掌门，若还按照你师父那一套去做，怕是还要惹出祸事来。”

林慧音那边看到沈秋不言语了。

她自己也觉得无趣，便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运起真气。

但沈秋引出了这个话，有些事藏在林慧音心里也确实难受，在一刻钟之后，这位侠便主动开说：

“其实，你说的确实对。

师兄比我早门五年，在我来之前，他一直被师父尽心培养，但我来之后，师兄就变得渐沉默。

门派中也有闲言闲语，师兄总是劝我不要多想，但多想的应该是他。

我师父那个...

怎么说呢，早年间经历过一些事，格有些偏激。”

林慧音叹了气，她说：

“她其实也不是偏心，只是想用心教导我，让我突她所不能突的剑术瓶颈，去更高处，替她看看江湖风景罢了。”

“不用为她说好话，也不用给我解释。”

沈秋欣赏下月下侠，他说：

“那又不是我师父，她是什么样的，和我没关系。”

林慧音咬了咬嘴唇，她长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