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禅心破【79/100】

这禅院里被圈禁了三个多月，竟然不知，这做事总是慢慢腾腾的芥子僧，居然还有这样一手好轻功。

看那轻盈又禅意满满的样子，莫不是涅槃寺的佛家身法，一苇渡江？

“啪”

芥子僧回到禅房，反身将房门关上。

他吸了一气，走到存放经书的木箱前，将那些经书拿出，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对待经书的动作，从未如此粗。

那张脸上也有肌抽搐，让半张布满伤痕的脸扭曲起来，更显几分狰狞。

在箱子最处，他拿出一卷存放极好的画轴，那画轴被用上好布料制成的袋子装起，显然是芥子僧的心之物。

他将画轴在自己眼前缓缓展开。

在那画卷上，赫然是一幅丹青仕图，笔法细腻，物栩栩如生。

画的是一位宫装子，正坐在湖边亭台边，手握一把美扇，扇子点缀珠玉流苏。

当然，重点不在这仕图多么美，画上士如何风姿优雅，重点在于，那子的面相，还有眼睛。

竟与青青有数分相似。

“阿箬。”

芥子僧宣了声佛号，伸手抚摸着眼前画卷上的子，眼中尽是无法释怀的遗憾与痛苦。

片刻之后，芥子僧收起画轴，将其重新放好，

又随手拿起几本经书，体内涅槃真气在双眼处流转一周，便将双眼异状抹去。

他舒了气，脸上又有了往的温和笑容，便推开门，再度以那种不紧不慢的姿态，走禅院之中。

带他回到青青和僧所在的亭台处，便听到青青好奇的问到：

“芥子大师，恨命大师说你除了佛法之外，还擅长琴曲？”

“是啊。”

芥子僧对青青莞尔一笑，那张脸笑起来很恐怖，但另外半张脸上的温和，却让青青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他说：

“我尚未空门时，也喜好琴曲，了空门，本想一心向佛。

师父却教我说，修佛与好并不冲突，若是弹奏琴曲，能让我心静下来，那便是与修佛有益，这好也就保留下来了。”

“芥子师兄的琴艺，可是如他的佛法一般高超。”

僧笑着说：

“青青在洛阳时，便缠着诗音侄，说是要学琴，但诗音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又如何能教她？

不过青青从小和瑶琴大家一起长大，对于琴曲鉴赏，颇有一番见识。

不如芥子师兄弹上一曲，给青青听一听？”

“好啊。”

芥子僧笑了笑，便又去取了古琴，这古琴名叫独幽，乃是古物，也不知这芥子僧是从何处寻来的。

他盘坐在亭台边，也不带指套，便拨动琴弦。

一曲宫音《枯木禅》悠远寂静，颇为轻灵，似有禅意韵律，又暗合万物枯荣，听的僧连连点。

只是，从小就听瑶琴弹琴的青青，却微微皱起了眉。

不是说芥子大师这琴弹得不好，单论技法而言，芥子大师的琴艺真的已经超凡脱俗。

唯一不足的，或者说微微瑕疵。

便是这琴音中传达出的那一缕发自心底的茫然无措。

青青听瑶琴说过，弹琴时心境要随着琴曲变化，方能弹出琴曲真意，以芥子大师的技法，不可能不懂这一点。

只是，不知是出了何事，导致这芥子僧外表平静，但实则...

禅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