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覆亡

他将师父扶起，看着离开的忧无命，那少年走着路，还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馒，吃的香甜。

若不是刚才亲眼看到了他的强横刀法，任谁看去，都会觉得这清瘦少年一脸天真无邪。

“魔教中行事鬼祟异常，常有是非颠倒之事。”

华山掌门脸色惨白，他捂着断臂，眼中尽是一抹黯然。

他喘了气，对自家徒弟说；

“但今能逃得命，已是大幸，徒儿，快去把还活着的师兄弟都带过来，我们这就回华山去。”

“那师父你先撑着，我马上回来。”

华山派末代弟子车华走出林子，见那些圣火教徒还在祭拜，那个魔教少年就站在一边，捏着半个馒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见车华走出林子，他还扭对车华笑了笑。

那笑容中，竟还带着一丝熟见面的纯粹。

却看得车华全身寒气大起。

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脑子不好使吗？

但圣火教下手凶狠，他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师兄弟，在尸体中寻找了一番，看着平里一起习武，一起生活的师兄弟只剩下一地尸首。

他便悲从心来。

眼眶红红的车华冲回林子之中，想要把坏消息告诉给师父，但在一片落叶之中，师父却也已经跪在地上，正身处血泊之中。

腹部着把剑，剑柄还握在手里。

已然气绝。

“师父啊！”

车华大吼一声，扑过去，但师父却已经去了。

在他身边，还有撕扯下来的布条，上面用血写着几句话。

“车华徒儿：

今之事，都因为师而起。

若不是为师执意要重振华山威名，你等弟子也不会惨死于此。

师父已无颜再见你，只盼下了黄泉，能求得徒弟们，还有师父祖师们的原谅。

我徒莫要心怀纠结，非要替我等报仇。

那少年说的不错，今之事，都是我等挑起事端，咎由自取。

却还连累我徒儿被废去武艺，收敛我等尸骨后，便好生生活，莫要再学无能师父，为了江湖虚名，终害害己。”

字迹散。

师父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必然是痛苦万分。

身上痛苦。

心里也苦。

车华跪在师父尸首前，他心中已如死灰一般，除他之外，华山派最后一代锐弟子，已尽数死于此地。

传承百年的华山派，在这正定二十五年的寒冬腊月时...亡了。

一炷香后，圣火教的祭拜仪式做完。

为首的两位首领并不理会跪在林中的车华，他两腰间别着沉重而尖锐的光明杵，对身后教众说：

“我等要加快速度，免得这场争斗引起天策军的注意，被他们缠上便是大大不妙。

等过了关中，便要兵分两路。

依照教主所说，分行事。”

圣火教很快分成两队，那护法又走上前，对坐在一边马车上，手里捏着馒的忧无命说：

“张楚门主派你等来协助我等，你等也是难得高手，你等选哪一路？”

“都要去哪？”

忧无命仰起，问了一句。

“一路去洛阳，一路去苏州。”

那护法回答了一声，却让忧无命消瘦的脸上有了一丝迟疑。

他摸了摸自己下上的伤。

去苏州，也许能遇到沈秋。

当他手持却邪，和沈秋大打出手，刀法输了一筹，现在自己学会了天魔灭寂刀，也许能再和沈秋打一架。

看看谁刀法更好。

但洛阳...

忧无命抿着嘴，心中浮现出一个带着温暖笑容的姑娘的身影。

若是去洛阳，也许还能在遇到那漂亮的小娘子。

他心中纠结，无法决断。

正躺在忧无命身后马车里睡大觉的杨北寒，则伸了个懒腰，拨开帘子，对圣火教护法说：

“我等去苏州，还要送信呢。”

那护法也不以为意，转身便离开了。

忧无命有些气恼，他回盯着尖嘴猴腮的杨北寒，他不满的说：

“为何？”

“你这小傻子！”

杨北寒嘿嘿一笑，他摇晃着手里葫芦，伸手在忧无命脑袋上敲了一下，说：

“你分明两地都想去，真以为本座看不出来？

你我先去苏州，送完信，完成门主吩咐的事，你不是还要和那个什么沈秋比刀法吗？

待事做完之后，我们再去洛阳转转不就行了？

反正门主也叮嘱了，晚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