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五行门杀手.新差事

她说：

“我是痴恋哥哥一生，我的徒儿，却又青睐那没出息的张岚。我们师徒两，这一辈子，怕都要毁在他张家手里。

小兰儿，我问你，你此番去，可报了仇？”

“嗯。”

沈兰点了点。

“心中郁结可曾消散？”

夫又问到。

沈兰又点了点。

“是不是感觉一下子没了方向，不知该去做何事？”

桐棠夫伸手在沈兰脸颊上摸了摸，又问了一句。

沈兰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

“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不好生过子，非要打打杀杀。”

夫轻叹了一声。

她是随张莫邪走过江湖的，像这江湖复仇之事，她也见过太多。

但复仇完了，可有谁能如话本所说，尽得心中安静？

这大仇得报，得偿所愿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绝大部分时候，复仇的结果，多半让失望...

一开始，复仇的畅快感很。

但紧接着，满足感飞快流失，甚至快乐维持不到一天，最终，空虚！

吞噬一切的空虚，茫然，便迎面而来。

“你为了报仇，把自己锻打成了一把毒剑，但这会，仇恨散去，却已无持剑，心中剑刃也不知该刺向何处。

每段仇恨都有终点，局外，局内，都想看到终点。

但越过终点后，你还得继续。

你这如花儿一样刚绽放的生，也还得继续。姑姑就再帮你一次。”

夫随说了句，纤纤玉指轻轻一翻。

正扣在沈兰下上，香气扑鼻，但紧接着，便感觉全身麻痹，有只如小蚕般的蛊虫自鼻孔掠，顺延着沈兰脸颊，脖颈。

一路向下。

最终了心窍，蛰伏下来。

“啪”

剧痛传来，沈兰捂着心，痛呼一声，似是被叮咬数次。

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心一变。

那些烦扰思绪，似是被无形之手一把推开。

刚才还妄念多生的心，这会却一片平静，就如月下寒潭，不带一丝涟漪，就好似这红尘纷扰，都已离她而去。

心一静，沈兰便感觉已经蔓延到双臂的化龙指毒素，又被重新压回了双手之中。

“你既已报了仇，这化龙指邪功，便不要再练了。”

桐棠夫看着沈兰，温声说：

“有‘清心蛊’压着，邪功毒素便不会扩散，只是，这味清心蛊压你妄念，让心境如古井无波，对外界事物再难反应。

这本是襄助蛊师修行，以及惩罚用的手段，中了清心蛊，若是心再有波澜，大喜大悲之下，便会有剜心刮骨之痛。

你以后要注意点。”

“谢夫救命。”

沈兰当即诚心道谢，只是这清心蛊心窍，压得她心中死寂，让她说话间，都变得四平八稳起来。

就好似一瞬间，就换了个一样，再无一丝妩媚，妖艳之感。

“好。”

苗疆巫后退一步，她对眼前沉稳下来的沈兰说：

“你既已了却红尘之事，便是自由身了，姑姑倚老卖老，要你我巫蛊道，做个在外行走的护法，你可愿意？”

“愿意。”

沈兰俯下身，对桐棠夫说：

“夫大恩，我本就无以为报，此番报了仇，心结已解，此后便由夫驱使。还有，桐棠姑姑年轻的很。

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美，不要总说自己老嘛。”

“哈，还是小兰儿会说话。”

夫满意的点了点，说：

“我就喜欢听你奉承我，好了，你既已是我巫蛊道护法，眼下便有一事，让你去做。

去苏州，找到玄鱼。

再警告那没出息的张岚，离我徒儿远一点！”

“嗯。”

沈兰刚才就猜到，桐棠夫是要她去找到偷跑的玄鱼了，她又问到：

“那找到之后，要不要把玄鱼带回苗疆？”

“这个...”

桐棠巫有些迟疑，她想了想，说：

“玄鱼蛊术天赋一流，但却如我年轻时一般，子太急，耐不下心，这一番出走，大概也是想要去出去转一转，见见世面。

就如当年我随着哥哥离开苗疆，环游天下一般。

她也长大了，总是困在凤凰城不好，便许她外出逛一逛。

这样吧，三年之期。”

夫对眼前沈兰说：

“三年之后，带玄鱼回来，让她收收心，也开始学着要有个巫的样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