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饵

闪身扑到刘卓然身侧，不管不顾的挥起长剑，南海剑法亡命挥出，靠着一腔血勇，想要挡下曲邪这致命一击。

“呵”

冷笑声再起，两把鱼肠刺左右翻转，带起漫天夺命寒光，剑刃断裂声中，韦昌伯和刘卓然同时倒地。

前者胸满是鲜血，趴在地上痛呼不休，后者脖颈则被划开几丝。

若不是韦昌伯突然冲出，这一招就要了刘卓然小命。

“真是少年意气啊。”

曲邪左脚踩在刘卓然胸，他看后者拼命挣扎，要把重伤的韦昌伯推开，便一脚踹出，正踢在韦昌伯腰间，将他踢的鲜血。

又是一脚，踹在刘卓然脸颊上。

他说：

“到处都有愿意为你赴死，剑君当真好才！本座观这少年，对你也有谊，便让你两一起下了地狱，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蓬莱包藏祸心，把本座视为蓄兽玩物，此后一生，本座定然不与你蓬莱善罢甘休！

先杀了你，再去追杀那些蓬莱狗贼！”

“砰”

五行真气化作土行，脚上蛮力压制更甚，刘卓然胸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你明知有埋伏，却...为何还要来？”

他艰难的问了一句。

“因为本座恨你啊。”

曲邪伸手将脸上那易容之物一把扯下，在这黄昏之时，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江湖中除了少数几外，根本无知道曲邪真正的面容，此时易容除去，借着街边还在燃烧的火光，刘卓然终于看清了曲邪的真面目。

一个脸颊消瘦的老，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就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这都是你给本座留下的。”

曲邪低下身，手中鱼肠刺刘卓然肩膀，狠狠一拉，便有血光四溅，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那愤恨，溢于言表。

“你抽走了本座体内的阳气，那是外物，但你蓬莱邪术，勾连本座血，那阳气一去，便让本座化为垂髫老者。

你想知道，本座为何冒着将死的风险，非要杀你？”

曲邪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下来。

带着一无法言喻的忧伤，他说：

“就算此番不来，本座也没几年好活了，又怕什么生生死死？你抽走的，不只是本座的希望，还断了本座的未来。

本座本还有几十年的命数呢。

都被你...

被你拿走了！

你蓬莱，才是这天下最大的魔道！

教主当年劝诫，本座不当回事，如今才知道，教主当年是在救我的命。

呵呵，这都是我自寻死路罢了，也怨不得旁。

但本座就算今夜必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黄泉去！”

“噗”

又是一刀，刺向刘卓然心，血光四溅开，却又偏了几寸。

金蝉子飞镰如真正的小虫儿一样，灵巧的撞在曲邪刀刃上，又在呼啸之间，回收到街道影中。

复尔又是一道飞镰来袭，欲要把曲邪退。

“铛”

鱼肠刺扬起，将飞镰拨飞。

曲邪抓着重伤的刘卓然，起身而起，但身后又有锐利风声，还有很难形容的味道，似是毒，又不太像。

“啪”

两道身影错而过。

同出一源的五行真气碰撞一丝，待曲邪落地面，回看去，就见一身红裙，带着面纱的沈兰，正抱着已经被打重伤的刘卓然，轻飘飘的落地面。

在剑君心，还着一把红色鱼肠刺。

贯穿心窍。

曲邪还是丢出了自己的绝命一击。

“把他送去给药王。”

沈兰将一丸药物，塞进刘卓然嘴里，又把他丢给身后满身是血的韦昌伯，说：

“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脚程够不够快了。”

“嗯。”

这南海派大师兄使劲点了点，背着刘卓然，就朝后方跑了出去，动作踉跄，但速度挺快，南海剑派剑法一般。

不过这凌波提纵术，倒是有几分意思。

花青公子也从另一边飘然而出，手提两把飞镰金蝉子，封住了曲邪逃离的路线。

但曲邪看也不看他。

一双眼睛，都落在眼前沈兰身上。

“徒儿，多不见，你倒是换了副心肠。”

曲邪活动着手腕，他带着三分讥讽，七分怨恨，说：

“现在也学起正道，开始做善事了？若本座没记错，你同姐妹的丫鬟秀禾，就是死在那刘卓然手里的吧？

以你的心，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现在居然还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