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黯淡的现在

不要练蓬莱仙法，他却根本不听我的。”

“蓬莱金身已成。”

沈秋明白了张莫邪的意思，他说：

“只要这仙家传说还在，不管正邪，乃至天下，有那持续千百年的好名声在，我等真与他们敌对，便没会帮我们。

而蓬莱世，登高一呼，许以仙术诱惑，整个天下的武者，都会在顷刻间，站在我等的对立面上。”

张莫邪抖动了一下手指，看着沈秋，他说到：

“你看的很透，确实如此，只是还不全面，依然尚未跳出这个江湖囚笼，在更高的层面思考问题。

你也听到我刚才与任豪所说，你心中可曾有疑惑，这武艺，这江湖，在最初时，到底是谁推动着出现的？”

不等沈秋回答，张莫邪便给出了那个答案。

“是蓬莱。

你肯定也听说过那些传闻。

最初的武艺，最初的内功，都是从仙门中衍化传扬出来的，是仙们无法修仙之后，便转而试图另辟蹊径，这才有了江湖的雏形。

我现在便告诉你，传闻是真的。

这天下间，十成七八的武艺，杂七杂八的内功，究其跟脚，都和蓬莱布置有关。

你已知晓蓬莱恶贼以为畜，蓄养灵气。

那我便告诉你，这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除了任豪曲邪之外，但凡练武之，但凡修内功之，都是他们的‘畜兽’！

他们在千年前，不！

他们在觉察到末法时代到来前，就已经在谋划这一切！

如果没有那群千年老鬼当年的布置，便不会有现在这个繁荣的武林盛世。

千年前种下的因，在千年后结出了果。

而现在，蓬莱开始唤醒千年老鬼们，便是要来摘桃子了。”

张莫邪长叹了一气，他说：

“吾辈江湖，便是那树上结出的果子。

只待万灵阵一开，管你什么先天之炁，后天真气，都要被抽其中，加以炼化，延伸出源源不断的灵气。

这些灵气，不足以让天地重回灵气时代，但却可以让蓬莱仙山，恢复到全盛。

而若他们心再狠一些。

在天下各处，都设下万灵阵法...”

张莫邪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沈秋心中已是寒意纵生。

那场面只是想一想，都让皮发麻，全天下的武者，都会被作为蓬莱的“蓄电池”，抽取真气，化作灵气。

让天下各处，出现一个个“伪.灵界”。

代价就是，整个江湖将全灭。

不！

不只是整个江湖。

沈秋还想到了另一层，他语气复杂的说：

“幼儿新生，直至弱冠，不管修不修的武艺，体内都有先天之炁，那万灵阵抽取的，不只是武者的真气，还有那些少年的先天之炁！”

“只要还有间繁衍，只要还有幼儿诞生，那万灵阵的运转就取而不竭。他们要的，是整个天下！

他们要趴在整个天下亿万生灵上吸血，来维持他们的‘灵气时代’！”

张莫邪点了点，没有说话。

沈秋说对了。

“先天之炁不存，幼儿便失了灵气，再无灵光，昏昏碌碌，犹如朽木，长此以往，整个世界的发展演变便停滞不前。

甚至类都有退化的可能。”

沈秋看向张莫邪，他说：

“但他们，不在乎，对吧？

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仙道，在千年后重启，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求得长生，逍遥自在。

既然整个武林都是他们的布置，那任叔一生执着的正邪之争，其源也应是蓬莱在推动纵。

冠于自由与大义，在两个看似绚丽的名义阵营的号召下，让被以蓬莱定下的准则，化为正邪的双方，如困兽死斗。

这正邪之争，已持续了几百年。

战争的双方太需要力量了，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渴求力量，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正邪之争的名义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黑暗真相。”

沈秋握紧了拳，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和青青曾经玩过的游戏，又想起了自己当在洛阳时，旁观正邪之斗，心中产生的想法。

他的语气越发低沉，说：

“就像是蛐蛐。

竭力死斗，将打倒对手视为荣耀，但流血漂橹，也只是在娱乐黑暗中的旁观者，每一具尸体的倒下，都会让那些旁观者越发喜悦。

每一滴血，都会让他们距离目标更近。

没有意义的血，已流了一千年...”

“对，就是这样。”

江边流风，吹起他的衣角纷飞，让张莫邪的身影有些落寞。

他的语气轻柔了一些，对沈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