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初见的告别

张岚没多说自己的狼狈。

张莫邪没有开询问。

像极了刚上大学的新生，第一次回家面对父母询问时的模样，只说好事，不说坏事，免得家担心。

两父子坐在一起，说了些话，尽是家常，张岚问到：

“父亲，这些年，你都去了哪？我在天下到处寻你，你好像在每个地方都出现过，但我赶去，却总是见不到你。”

“在昆仑啊。”

张莫邪对旁边的橘猫招了招手，后者伸出舌，舔了舔嘴唇，轻盈跳起，落在张莫邪怀中。

他抚摸着大橘猫的毛发，对张岚说：

“得空了，才出来走一走。

你也不必问为父在那里做什么，时机到了，沈秋只会告诉你的。为父这一趟出来，耽搁的时间太长，这就该离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几份秘籍，递给张岚，说：

“这是为父答应给沈秋的东西，你替我转给他。

你以后，就跟着沈秋好好闯天下，待这些糟心事都结束之后，你我父子，还有相见之。”

“嗯。”

张岚是个乖孩子。

他将那几只纸收好在怀中，看着张莫邪站起身来，他便又说：

“父亲做大事，孩儿自然不敢阻拦，只是此去西域昆仑路途遥远，待孩儿送父亲回去，一路也好尽尽孝，再回来帮沈秋的忙。”

“远？”

张莫邪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意味长的对张岚说：

“我儿眼界还是差了些，你已见过真正的妖怪，怎还能用凡武者的目光，去看待这世间万物？

天涯也不过咫尺罢了。

不过它似乎很喜欢你。”

张莫邪摸了摸怀中橘猫的，后者软糯的叫了一声，似是在和张莫邪说话。

“此番也是我儿的缘法到了。”

一代奇哈哈一笑，将怀中猫儿放在桌上，那橘猫伸了个懒腰，瞥了张岚一眼，在张岚愕然的注视中，那猫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来。

张岚下意识的抬起手，试图抵挡一二。

但一团紫光亮起，那扑他身前的橘猫，就像是跳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整个身体，连同长尾，都消失在了那团起的紫光中。

这一幕让张岚瞪圆了眼睛。

几息之后，紫光再起，就出现在张莫邪肩膀上。

那只橘猫又从不知道何处跳了出来。

它蹲在张莫邪肩膀处，嘴里叼着一只纯白色的，只有掌大小的小猫。

那小猫还闭着眼睛，身上有惨烈的爪痕，正发出痛苦虚弱的呻吟声。

在张莫邪的注视中，大橘猫跳桌子上，叼着小猫，走到张岚身前，将嘴里的小猫仔放下来，用爪子推给张岚。

它仰起，看着张岚，那双有智慧的眼睛里，尽是一抹叮嘱与威胁。

“这可怜的小猫儿，生的虚弱，在昆仑那地方是活不下去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凶残同类吃掉。”

张莫邪上前一步，将大橘猫抱在怀中。

他对张岚说：

“它把小猫仔给你，你就要好生照看它，这小猫身上妖气不盛，放间也不会闹出大事，但毕竟不是凡物，把它好好养大吧。

好好待它，遇到危急，它兴许还能救你一救。”

“我儿，为父这就走了。”

张莫邪对张岚挥了挥手，他说：

“好好待玄鱼丫，那是个好姑娘。”

“父亲，等等。”

张岚带着几分害怕，又有几分怜悯，将那浑身是伤的小白猫仔抱在怀里，他上前几步，对张莫邪说：

“提起玄鱼，我记起一事，桐棠姑姑，她一直在...”

“别告诉她。”

张莫邪也不回的说：

“为父所做之事，太过凶险。

为父已失去了你母亲，不想再失去桐棠。下次你再见她，便告诉她，这些糟心事结束之后，为父自会给她一个代。”

说完，紫光再起。

抱着猫的张莫邪踏走那团光中，在张岚的目送下，于那紫光消散的光弧中，消失在了这江南之地。

怪不得，这天下到处都有张莫邪的痕迹，但却在什么地方都寻不到他。

“妖怪，仙，天涯咫尺...”

张岚喃喃自语的说了句。

今他所见之事，实在是太过离奇，让往脑子好用的张岚，都有些迟钝的反应不过来。

“喵~”

他怀中的小猫仔，大概是伤疼痛，便蜷缩着叫了一声，惊醒张岚，他赶忙四处找水，给这猫儿清理伤。

而片刻之后，在张岚小心的帮小猫包扎伤后，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