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虚幻梦醒二十载

都停在其中，运载那些有价值的东西。

四周有天策军巡逻，不许闲杂等靠近此处。

赵廉对皇城非常熟悉，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他顺着一处隐秘地，溜进皇城之中，往毁弃的最严重的大殿方向去。

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什么。

赵鸣死了，赵氏王朝崩溃了，南国国灭已是定局，风雨飘摇二十多年，从赵虎，到赵彪，再到赵鸣，就像是一场狂妄的梦。

临安繁华，万丈软红，间富贵，权倾天下。

多好的梦啊。

让流连忘返，不欲醒来。

但眼前这片凄凉的残垣断壁，就像是一记洪钟敲响，宣告了梦境最终的灭，以一种最残酷的，又像是命数注定的方式，将美梦击得碎。

赵廉拄着棍，在盖满了灰烬的废墟中行走。

他四处看着，这副场面他其实并不陌生。

二十七年前，临安禁宫失火，楚少帝死于宫中，大楚国灭之后，赵虎心中畏惧，不敢前来，也是赵廉带着兵卒，亲自前来此处，收拾狼藉的。

那时候，二十七年前的那个清晨，失火过后的皇城，和眼前这片废墟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是昨重现。

赵廉越看，越是熟悉。

越走，越感觉自己似是回到了那个清晨的时光里。

楚少帝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是赵廉亲手收敛的，那位大楚的最后君主，就坐在被烧融的龙椅上。

至死，都没有挪过一步。

他似是要以君主的姿态，迎接国家亡的厄难。

那时，威侯将裹着锦袍的尸体抱出皇城，心中五味杂陈，心复杂的很，一如现在，二十七年后，眼见南国江山亡故，国之时，就如当年一模一样。

命数...

这大概就是命数吧。

当年怎么偷来的。

现在就怎么还回去。

“呵呵”

赵廉笑了一声，他踏那大殿的废墟中，这里几乎无法落脚，宫殿残的砖瓦四处都是，华美的柱子被烧的只剩基座。

地面上还有血迹，也不知是谁的。

老弯着腰，拄着棍，茫然的站在这空无一，繁华落幕的废墟中，他抬起，看向大殿尽，那里本该有一把龙椅，象征间权势。

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踉跄脚步上前，几乎是连滚带爬，弯腰下去，捡起地面那残的，被焚烧变形的龙椅碎片，那是被击碎的东西，象征着最后余晖的亡。

马蹄声，从不远处响起，应是有过来了。

但赵廉并不在意。

他环顾四周，觉得这片狼藉之地甚好。

过去二十多年中在此的景象，如虚幻梦境一样，在他心中，眼前浮现不休，最终，一切都如云烟消散。

此地甚好。

给一个失去一切，再无挂念的老做个墓地，甚好。

如此想着，手中那被烧融的碎片，便被赵廉双手紧握，将锋利的断茬，对准自己的心窍，下一瞬，就要刺血，彻底断的净净。

让他这南国最后的孤，也在间了断。

他闭着眼睛，心中无悲无喜，再无挂念。

然后...

“哇”

婴儿的哭声，让赵廉自裁的动作停在了当场。

他回看去，在李报国和小铁的护卫下，青青正从马上下来，在她怀里，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是，赵氏最后的血裔。

婴儿的哭声，就像是一把绳索，把这老，又从黄泉，拉回了间。

似是在告诉他，他还不能死。

他。

还要继续在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