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漫长一夜（上）

会吧。”

黄无惨也笑了笑，不再谈刚才那个话题，他似乎对此也并不非常在意，脸上的表更变得温和起来。

在安静的夜色中，道长将青梅竹马挽怀中，让林菀冬靠在他肩膀上，两个的年纪加起来，已过了七十岁。

但此时相处的温柔恬静，却并不比二十多岁，热如火的小年轻们更差。

只是少了几分欲的火热色彩，更多了几分相濡以沫，老夫老妻的感觉。

林菀冬闭着眼睛，绝不提明之约，也不提及蓬莱之事，两个都很清楚，黄无惨这一去，便是担着殒命之危。

若是上天不垂帘，或许今夜，就是两最后相处相见的时光。但武者的离别就是这样，突兀而又充满了不确定，大家都是江湖儿，如水中浮萍。

刀光剑影中，又怎么能奢求更多？

自古以来，少有大侠武者能得善终，名气越大，越是如此，更何况，这还不是和江湖中搏斗厮杀，而是要为天下安危，去恶战那千年幽魂。

几息之后，林菀冬突然问道：

“无惨哥哥，给我腹中这孩儿，取个名字吧。我不如你那般博览天下，学识更是差的太远，这一生只知提剑厮杀，却少通文墨。

慧音的名字，也是我从潇湘回音剑中取来的，有些不成体统，如今你我已团聚，这第二个孩儿的名讳，自然该由你来决定。”

“怎么突然说这个？”

黄无惨轻笑了一声，问了句，怀中小冬没有回答，他似也感觉到那种离别的潇潇之意，便沉吟片刻，开说道：

“好吧，反正早晚都要决定，我辈江湖，我又是个方外之，也不讲那些俗世规矩了。不过既然有慧音在前，若她能得个妹妹，便要姐妹相协。

孩，就叫‘弦音’吧，也随你姓氏，想来，慧音也会开心一些。”

“嗯。”

林菀冬点了点，她脸上也露出笑容，用那带着慵懒的萝莉音说：

“若是男孩呢？”

“男孩，便叫他‘知退’。”

黄无惨捻了捻胡须，笑着说：

“所谓‘居易行简，乐天知退’，你我两都是武者，也知过刚易折的道理，若是男孩，就盼他莫要涉足江湖武林，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男孩随你姓。”

林菀冬又打了个哈欠，有些提不起神的说：

“无惨哥哥从小父母逝去，又是方外之，黄家总得有个顶梁柱，传承香火。”

“嗯，这样也好，也能给父母一个代。”

黄无惨将怀中美紧了紧，他轻声说：

“夜了，我送你去休息吧，好好在这山林水畔休养身体，待蓬莱之事完结，我便过来陪你，另外，小冬，等我回来...

我们成亲吧。”

“嗯？”

正有睡意的林菀冬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从黄无惨怀中坐起，看着一脸认真的紫薇道长，她有些迟疑的说：

“虽说玉皇宫道门，不禁婚娶，但你毕竟是誉满天下的高手前辈，若是突然...怕是对你名声有损。”

“不会的。”

黄无惨摇了摇，说：

“我已决定，待蓬莱事了结，便将掌教之位，传于冲和师兄，如你一般，卸了这江湖前辈的名号，退隐山林。

到那时，无事一身轻，又何谈名声之事？

再说，这行走江湖二三十年，打打杀杀见得太多，已有些烦了，就此归隐，陪着小冬你，还有孩子长大，也是一桩美事，更是我心中所想。

我想啊，你我也不必待在这庭湖畔，这些时，每每睡，都能回想起你我儿时在村中玩闹，待我回来，我们便回去那湘林村中。”

“可是，村子早已废弃了。”

林菀冬眼中也闪过一丝向往，她抿着嘴说：

“我多年前回去看过，那里遭了兵灾，只剩一地残垣断壁，让黯然神伤。”

“无妨，起个庄子，建一处宅院，再开几亩田地，招募些农，咱们两的家乡，又会焕发生机。”

黄无惨语气悠然的说：

“待大楚平定天下，这世间再无兵灾祸患，便又是一派间好风景。又或者，我们可以去苏州隐居，上次你我同游苏州，你也喜欢那间繁华。”

“还是回村子吧。”

林菀冬想了想，说：

“年纪大了，不喜吵闹，苏州虽好，然诱惑颇多，对孩子成长不好。”

“哈哈哈，都随你，都随你。”

黄无惨笑的畅快，他搀扶起行动不便的小冬，将她送回不远处的院中，又守在她身边，伴着她睡，吹灭烛火，在黑暗中，道长看着眼前这子。

他心中尽是愧疚与怜惜。

前半生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