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漫长一夜（终）

府一路的城池，大都望风而降。

有高手相助，夺城也简单很多。

就比如数之前，华山派九指剑侠车华和他的妻子水云侠，两艺高胆大，趁夜色溜沂州大城，取了府令和城中数名军官的首级，又在城外军营中放火烧了粮辎重。

天策军第二到达沂州城下，一片混中，北军甚至没能做有效抵抗，就被天策军攻城里。

这些修行有成的高手们，和天策军配合起来，做这种夺城之事，简直易如反掌，尤其是在通巫教和七绝门的高手，都随着张楚远征南方的况下，他们所到之处，简直如履平地。

“师兄说的果然不错，即便是争天下这种大事，江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青青坐在圆桌边，看着眼前地图，她伸出手，在吕梁山也划了个红圈，代表着这里也被纳大楚的势力范围中。

一眼看去，地图上红圈密密麻麻，若粗略来算，关中，河南，齐鲁，两湖，淮河南北，加上江南苏杭等地，都已经是大楚囊中之物。

“玄鱼那方的苗兵，已经推进到广西境内。”

青青拿起一个小的木雕，放在广西的位置上，她摩挲着下，又看向更北方，将另一个木雕拿在手里，对李卫国说：

“天策军定边大营前些子，了原，现在况如何？”

“已攻下七个部落地盘，还纳降了三个。”

李卫国回忆了一下战报，如数家珍的说：

“延威汗也配合我军，向其他部落发动总攻，目前蒙古原上，已有三分之二的部落，向延威汗称臣，以目前的进度，只需要在兴安以北再打几仗，原大势可定。

到那时，延威汗和我军从北攻伐，可直接攻辽东腹地，截断北军最后的退路。”

“嗯，这就很好。”

青青笑了笑，将手中木雕，放在原的位置上，她的手指，顺着原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了燕京城的方位。

“就剩下这里了。”

青青身边，飞鸟眨了眨眼睛，对大姐说：

“只要取了燕京，大楚在北方便再无忧患了。”

“嗯，所以我们下一步，就去燕京。”

青青舒了气，战事异常顺利，虽然会遇到一些小规模抵抗，但大体就是鲸吞之势，这让她最近心非常好。

她仰起来，对李卫国说：

“卫国将军，就请你带摇光卫，随我前去常山，和赵廉的锐边军会合，然后咱们一起打燕京城中。”

“好！”

李卫国脸上也有一抹喜意。

这攻伐敌国都城，对兵家而言乃是无上荣耀，他自然心向往之，便对青青告别，出去整顿军马。

青青打了个哈欠，这会夜已，她打算去休息。

但心中除了睡意之外，还有一抹担忧，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扇，向南方夜空眺望，她对身边飞鸟说：

“明就是白露时节了，师兄他们，将去赴蓬莱之约，虽不知结果，但想来这一战定然是危险异常，唉，我武艺差一些，又担着这天下大事，不得自由。

若非如此，还真是想陪着师兄他们，一起去蓬莱走上一遭。”

“姐姐心中是有侠义的。”

飞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摇晃着脑袋，眨着眼睛说到：

“其实以姐姐的格，做个侠客也许会更快乐，就比如我，我其实也不怎么想做个天皇，若是可以选，或许我会选择去做个武士，或者阳师。

我这双眼睛，做阳师，简直再好再合适不过啦。

但怎么说呢，世事弄吧。”

这少年，也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感叹，他说：

“我和姐姐这种命中注定要做大事的，总是不得自由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青青扭看着飞鸟，她撇嘴说到：

“师兄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我们登上的，不是我们选的舞台，我们拿到的，更不是我们想要的剧本，大概就是生吧。

若在生前，就真有命数定下，那这个世界里，自然是都有自己的位置，也都是都有自己的活计要做。

要么就丢下一切，不去管，很自私的自由自在。

要么，就得在这生的舞台上，把手里的剧本竭力演好。”

说到这里，青青停了停。

她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串古朴的，带着禅意的念珠，她抚摸着这父亲送的礼物，嘴角也泛起一丝笑容。

她说：

“你我已比太多幸运了，那么多猛士追随，那么多好友相伴，这一路走来，收获的也绝对不只是一把冰冷的龙椅王座。

我们还收获了太多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