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问心刀

海魔功的血色真气流淌钢铁手臂中，这支如血手一般的机关钢铁手的潜力也被激活开，让它就如真正的血之手一般灵活灵动。

“很好，不用换。”

忧无命向前劈出一刀，将摆在身前三丈处的小木雕一分为四，又将刀归鞘，回对墨黑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伸出手，摸了摸这只神奇的手臂，说：

“谢谢大师。”

“不必谢。”

墨黑点了点，将手边林林总总的工具收起，放自己那个致的工具箱里，他一边收拾，一边说：

“我也不瞒你，无命少年，这只手臂是个试验品，你也是我们墨家的试验品，若是此行观测无碍，我墨家机关术往新方面的尝试，便算是成了。

这手臂，本该用在我身上，但予你，也不算辱没。

之后用它战斗，要多注意各方面的优劣，我会时常予你书信，这些经验都要告知予我，好方便我对此再做改进。”

“好的。”

忧无命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了墨家的工具，就感觉到愤怒。

他目送着墨黑离开，以血海魔功对于血的感知，他在接触到这的第一时，就已觉察到了。

墨黑只有躯和脑袋，是血之躯，四肢都已化作机关义肢，而且即便是在躯里，也有五脏六腑被替换。

他正在沿着钜子的道路，往天机禁术的处前进。

而且驾驶这艘宝船的三十多位墨家里，有一大半都如墨黑一样，不同程度的，对自己的躯体做了机关术的改进。

这些墨家锐，当真就是一群改革派的疯子，根本不在意血与机关的融合。

忧无命在窗边，向外眺望周遭高空云海，这是在千丈空中，与地面景象既然不同，颇有一番风味。

但看多了，也会觉得无聊些。

几息之后，他收起思绪，转身回到房中，又从随身带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用心装起来的黑色坛子。

里面放的，是张楚哥的骨灰。

他这趟向青青告假，随着沈秋一行往西域来，便是完成张楚哥的遗愿，把他的遗骸，安葬到大雪山下，张家墓园中。

就葬在并未见过面的，雨涵姑姑的墓边。

忧无命将那坛子，放在桌上，拿起手帕，用心擦拭，他心中并不平静，此时距离张楚身死，已过去了六七天。

但这几，忧无命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张楚哥殒身于火焰中的场景。

都说之将死，其言也善，张楚哥临死之时，也对他与张岚哥吐露心声，他说自己是个孤单的，但死前有两位弟弟前来相送，却并不孤单。

那是张楚哥亲说的，他也把忧无命视作弟弟。

每每想及于此，忧无命的心中，就有抽搐般的疼，他儿时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视作亲的张楚哥。

就好似生中那些美好之物，那些他想要留住的所有，一件件都在离他而去，就像是手中沙，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快。

生，就真的就该是这样吗？

忧无命叹了气，这年轻，这几叹气的次数越发多了，他心中除了忧伤外，其实还有一抹无言的彷徨。

若把生比作大海，那以前，忧无命就是一艘护卫旗舰的战船。

旗舰去哪，他便去哪。

旗舰放下命令，他也不必多想，完成命令就行，他的生，就是绕着旗舰在转，随着旗舰遨游大千。

但现在，旗舰沉了。

这茫茫大海之上，就只剩下了他这艘孤零零的船，战斗力依然强横，依然不惧挑战，但他却已经失去方向。

他不知道该往哪走。

已经没有命令给他了，他只能停在原地，坐望四周，一片茫然，本来还有青青这艘新的旗舰，带他前行。

但青青却没有如张楚哥一样，给他一份清晰的命令。

青青甚至并不把他当下属，虽然经常对忧无命的选择说三道四，但青青从未强迫过忧无命做这做那。

所以，他现在很迷茫，生该迈新的阶段，但到底是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呢？

“无命，怎么不去吃午饭？”

半个时辰后，抱着猫的张岚带着一份饭食，迈步走了船舱中，忧无命立刻起身，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岚挥手打断。

后者将还热的饭，放在桌上，又看了一眼忧无命新换的手臂，摸着下左右查看一番，说：

“不错啊，挺帅的。”

忧无命嘿嘿笑了笑，他和张岚的关系其实不错，这一点从他对张岚的称呼也能看得出来。

“吃饭吧。”

张岚指了指那份饭食，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黑坛骨灰，他本想说些话，但想了想，却没有多说，而是迈步走出舱室。

在离开时，他对拿起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