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都是深宅怨妇（今天上青云，晚上加更）

（今天上青云榜和网页版左封推，感谢大家支持，继续努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今双更）

——————————

魏夫是曾府地位最高的眷。

她掌控着节奏，与儿媳王氏以及沈、姚娘儿俩，不算太别扭地用完午膳，方唤了贴身婢子过来，吩咐几句，令她去办事。

她又接过另一个婢递来的帕子揩了手，向沈馥之道：“今大郎夫认义，按着规矩，本是要两家族中耆老来做个见证，但吾两家在开封城中，这规矩只得融通融通。大郎经了曾枢相应允，故王太师的婿，李校书格非，为两家做个见证。”

啥？

姚欢一惊。

我又打卡到一个名了？

李格非，不就是李清照她爹？王太师的婿，校书郎——那就没错了，王太师应是指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名臣王拱辰，校书郎则是李格非被贬又回京后领到的职务。

对上了，和历史完全对上了。

沈括去世，苏轼已远放惠州，苏家二儿子苏迨还留在京城，蔡京刚做尚书，曾布和章惇内斗公开化，李格非因为得罪章惇被贬、今年又回到开封……

姚欢犹如哼了一遍黄舒骏的《改变1995》般，捋了一番穿越以来获得的各种信息，再次确认，自己就是来到了绍圣二年，即公元1095年。

姨母沈馥之听到“李格非”这个名字，面上则浮现出欣然之色。

众所周知，文坛有“苏门”四学士，即苏轼对外认可并宣传的四大弟子，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和张耒。后来，元祐年间，又有“苏门后四学士”继承苏轼的文学理论与诗词创作，其中，李格非位列“后四学士”之首。

沈馥之厌恶新党，同苏家，自然对苏轼的门、并且归属于旧党的李格非抱有好感。敌的敌便是朋友，朋友的朋友大概率也是朋友，故而，沈馥之对于曾府的火气和戒备，因了“李格非”的出现，又散去几分。

她甚至觉得，这曾家也够倒霉的，长房无嫡子，长房庶子又是个身子脑瓜都出了问题的。虽说两次都因那曾恪之故，姚欢险些丢掉命，但事后细忖，或许今这一劫，也如欢儿被嫁一样，是教府里府外的小给算计了的。大面儿上，曾枢相，以及他的长子曾缇、幼子曾纬，从执政到做，似乎挑不出毛病来。

姚欢瞄了瞄姨母，咂摸着她的心思。

每个识断事，往往都有局限。对方某一点投对了她的路子，她便容易主动地去放大对方的优点、忽略对方的复杂之处。

虽然后来在徽宗年间，因了蔡京的招，曾布被朝廷頒了个元祐党籍，但曾布怎么可能真的属于元祐党呢，谁不知道他当年可是王安石麾下的得力将。

这老狐狸，确实就能立起这样一个设，即，他与旧党中以君子形象出现的文士大夫，好像关系都还可以。如此一来，不朋不党的好印象，恐怕烙在小皇帝赵煦心里了。

不过，姚欢默默地品评完姨母的态度转变，其实也并无太多好为师的得意。

自己一个穿越者，囫囵吞枣地知晓一些名家的大概生走向，又如何呢？方才还不是差点丢了小命？

更教她从当初知道曾缇起、到今听说曾纬止，感到懵懵然的是，这两位在历史上的轨迹，她一个半吊子历史好者，不晓得呀！

曾布这俩儿子啥了？大概没啥吧，不然怎地史书不记？好像就只有一个三子曾纡有点儿记载，他在哪儿？外放做官了？

屋内诸吃了一碗茶的工夫，魏夫的婢回来了，捧上两页地契似的浅黄纸笺，毕恭毕敬道：“李校书已由大郎陪着在观看枢相的拓片，这是签好的契书。”

曾纬的嫡妻王氏闻言，忙站起来，侯在婆母身边。

魏夫将纸笺给她也瞧了瞧，语气仍带着浅浅一丝儿责备之意道：“今若不是你这个东院尚书未管好自己的院子，吾家怎会在沈姨母和李校书面前都失了大礼，此刻宾主原该在花厅中欢饮。”

曾夫王氏喏喏应了，一旁早有她房里眼色机灵的婢子，向沈馥之递上水调朱砂的瓷盒。

沈馥之明白，这本是认义的仪式上该由李格非主持签署的契书。熟料今曾府出了大风波，眼下外甥带了伤，仪式自然免了，但李格非还是签了见证该签的字。

她不好多摆架子，伸出食指，蘸了朱砂，在魏夫予的纸笺上“曾缇”指印的旁边，摁了自己的指印。

魏夫双眼一眯，慈声婉气道：“真好，老身多了一个这般可意的孙儿。”

彼此说叨间，已到了未时中，沈馥之与姚欢向魏夫告辞。宾主到了大门，却见除了曾家的马车外，四郎曾纬亦骑了一匹雪青马，等在车旁。

“纬哥儿是个稳重的孩子，他送你们安妥到家，老身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