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穿帮的香水

衣衫的事，没什么忌讳的，况且那李夫也在一旁，我便照实说了。结果，结果相爷一听就问李夫，她的衣服，做完后，是否会熏香……”

晴荷觉得，自己既然是四郎的忠仆，就算主家的许多核心秘密，并不会让她接触到，可她直觉方才曾枢相这没没脑的打问有些蹊跷，便务必要原封不动地告诉四郎。

曾纬心里，则是“噔”地一骇。

父亲为何这么问？

他几乎要脱而出一句“李夫坊中还有谁”，但即刻刹住了。

“你坐这骡车回府吧，”他对晴荷道，“我另雇一辆车，你我分回去。”

骡车哒哒启动，晴荷撩了车帘一角，望着曾纬折身而去的背影。

姚氏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何曾见过四郎，对旁的子如此运筹心思呐。

这晚间，曾布果然叫小厮来唤曾纬过去叙话。

“我去见了张玉妍。”

曾纬忙坐直了身体，肃然道：“父亲，是内廷有什么新讯？”

“张玉妍给姚氏设了套，差点让这子吃不了兜着走。”

曾布原本端着茶盏啜了茶沫，说完这句，遽然抬眼，鹰鹞般的目光直直地向儿子刺过来。

曾纬迎着父亲的目光：“哦对，高俅，给沈家兜了遂宁郡王的宴席后，晴荷那回来禀报过，姚氏被向太后看中，受命进宫，给御厨当几天差。张氏，为何要整她？”

曾布的眸光闪了闪，淡淡道：“向太后不但看中她为厨娘，还想留下她做宫，玉妍多疑，以为是我对她不满、就又布了个棋子，她便将气撒在那姚氏身上，翻云覆雨地，令官家对这姚氏几乎要降罪，好在已无事了。”

短短的聆听时间内，曾纬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惊。

他完全不晓得，姚欢前几，历过险境。更没想到，姚欢差点会留在宫里出不来。

这子风甚紧啊，白里只言未吐。

但他又庆幸，自己今回府后，一听父亲召唤，已提了神应对，方才，父亲应看不出绽。

曾布望着儿子。

即便离着好几步的距离，那阵阵婴香，依然分明。

他在斟酌，是否要说出那句“姚氏在宫中，住在张玉妍的院里，玉妍闻到了她衣袍的婴香”。

他终于还是将这句话按下了。

张玉妍的话，还不能全信。

婴香的方子，的确每家都不太一样，但这张玉妍，出宫与四郎见面的次数亦不多，就那么肯定，姚氏身上的婴香，是出自四郎？

“父亲，可要再斟一碗茶？”曾纬轻声问道。

曾布摆摆手：“我要歇息了，张玉妍这回，如猫儿炸毛的举动，吾等记着就好。此用起来，得小心了。”

旋即，他露出了一位父亲标志的慈和笑容。

“再有月余，就是礼部的二试，你且全力备考，若要住在国子监，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