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去告诉苏颂（上）

院门忽然被吱呀推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姚欢以为是师师和好好回来了，不料进来的，却是曾纬。

曾纬方才远远地，已望到二楼阁子并未掌灯，眼下见楼下也只姚欢一个，便知李、徐两位娘子都不在，自是大喜。

四郎撩了风帽，凤目含道：“欢儿，我从监生们的腊八宴上早早退了，想着来看看你。一不见，如隔三秋，你我这十数未见，岂非恍如隔世！”

他说着炽烈的话，正要去揽姚欢，这子却比他更主动，投到他怀里，将一张冰凉的面孔抵着他的脖颈。

“怎么了？”曾纬倒有些诧异。

姚欢默然片刻，仿佛从曾纬身上汲取够了温，方轻声道：“午后官家和圣驾临。”

曾纬倏地捧住她的脸：“无事吧？”

“无事，我一张罗，又慌张又疲累。”

“哦……”曾纬揉着她的肩胛，叹气道，“我要捧在掌心、熨在心里的好儿，却在这里起早贪黑、烟熏火燎的，便是要伺候的是帝后，我也心疼。你莫撑着这铺子了，盘出去吧。乖乖地在青江坊姨母家歇息，等我明年迎你府。”

“四郎，眼下不说这个，可好？”

“嗯。”

听她嗓子沙软，带着缓缓释放焦虑的渴求，浑无隔阂之感，曾纬更是得意。

他此前去私塾，言语上敲打了姓邵的小子，却并未叮嘱小汝舟要对姐姐保密。

他压根就没想瞒她。

以他对子心的判断，这开封城里，无论官家金闺还是平民家的小娘子，哪有不喜欢未来的夫婿如此紧张又呵护自己的。

曾纬胸本就暖乎乎的，此刻因与怀里子贴得这样近，身子也越发热了。

“欢儿，我留下陪你……”

姚欢觉得箍住自己的那双手忽地发紧，继而好像要将她整个的抱起来一般。

她忙推开气息急促的他，哄道：“已了酉时，师师和好好很快要回来了。”

她需要他的怀抱来安抚纷扰的思绪，但她不想逾矩。

没到那个时候。

真还没到那个时候。

曾纬定睛望着她，油灯昏暗的光影里，她眼睛里的慌并非欲擒故纵的矫作。

他第一次向她表明心迹时，她缩在马车中不知所措，就是这个样子。

曾纬警示自己，大事上要做她的主，但鱼水之欢，早一还是晚一到来，不要勉强她。

他曾纬若连这种事都把持不住，今后还如何为官立命？

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就一直在做和尚。自父亲曾布对他的择妻选择点了，曾纬就寻了个机会，与母亲魏夫挑明了，并依照魏夫的安排，收了晴荷在房里。晴荷是个聪明，他当初在求慕欢儿时，用过她几次，她从未办砸过事。这样懂事的婢子做侍妾，不会委屈了欢儿，更像她这主母的理家帮手而已。

曾纬想到此，缓缓吁了一气，将腹中之火摁了，在姚欢的额亲一下，拍拍她的后背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定定神，又道：“嗯，替我煎一碗新琶客热饮子来如何？让我醒醒酒。”

姚欢心一松，忙转身去后厨煮咖啡。

她庆幸忍住了，不是忍住欲，而是忍住了向曾纬倾吐秘密。

她只需要纯粹的相拥来定定神，后怎生行事，她自己会去解决。

四郎的礼部院试已箭在弦上，莫去烦扰他，更莫叫他担心。

再者，四郎毕竟是曾布的子。

就算曾布的风评与章惇不同，姚欢也不认为曾家是可以出秘密的对象。

在姚欢心里，自己要尽快去拜访的，是苏颂。

……

开封城外，官道边。

雪已住，风却寒。

这般凛冬之中，再是朝天大道上，亦是车马稀薄。

邵清在极短的瞬间里，向吕刚做了一个契丹才懂的兄弟之礼，然后目送这辽国汉官的子弟飞身上马，往黄河方向驰去。

吕刚乃家中长子，他阿父，辽国南宰相府的中书舍去见了萧林牙，言语客气，但意思分明——既然萧清一时半会弄不到神臂弩，吕刚可要回燕京成亲了。

萧林牙密信南来，邵清觉得自应如此。

“吕刚北归，我对街坊的说辞是，他饮酒成瘾，又好赌钱，我做主让你与他和离，唤他陕州的族中阿叔将他带走了。”

邵清返身登上胡契里赶的牛车，坐稳后，对车厢里的叶柔道。

叶柔的面上，若隐若现一层带了憧憬意味的红晕。

“世子，吕刚回去也好，以免杨禹起疑。”

邵清苦笑，你现下真是将我当作了好说话的长兄了，倒浑不避讳自己那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