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父亲的理由

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曾纬”这个名字没有留于史料，原来是很早就被他爹运作到地方州县去了，并且此事与她姚欢是否穿越来，关系不大。

姚欢这心中嘀嘀咕咕，曾纬那，则更是憋闷得快把后牙槽咬出坑来。

此前他犹豫是否要将御史刀笔吏的狠劲带策论、令到父亲难堪时，张尚仪还笑他不清楚父亲的手腕。

今看来，父亲的心思，确实老而弥辣，讲到最后，竟拿欢儿来说事。

所以自己还得反过来，感谢父亲的慈与苦心？

感谢他用牺牲掉子仕京朝官的代价，换回他自己的颜面？感谢他将殿试榜眼的子远放边疆，从而达到与章惇争夺边事指挥权的目的？感谢他费尽思量地转圜，让子能在天高皇帝远的偏僻之地与属意的子终成眷属？

如果最终还是幕职州县之路，他此番孤注一掷还有什么意义？

“四郎，别太信你父亲的许诺，路还是要你自己走出来。”

曾纬耳边，响起张尚仪劝他的话。

心肠冷硬之的承诺不可尽信。

尚仪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曾纬沉默着。

他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挤出从前说有就有的恭敬谦孝的神态，向父亲道声“儿子知道了，这就按父亲说的去办”。

他喉咽了好几次，最终扭看向姚欢。

他朝她温柔地笑了笑，这笑容足以掩饰他对于父亲快要崩不住的怨怼，反而好像在向父母表明，自己领悟到了二老的成全。

然则，令他伤心的是，欢儿的面色，居然看不出震惊与同，而是对于“曾枢相”的金点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认同与……感激？！

他恍恍惚惚间，又听父亲带了说公事的吻道：“再过一阵，照例又是辽国遣使来京的时候。方才，你们也听王表兄提及，邵郎君引荐给榷货务的番商，半月后就有第一艘运载生豆的船舶。官家的意思，或许要令苏公（苏颂）出山，参与辽使的接伴，提一提胡豆榷货，反正对辽事务，苏公是行家。姚娘子呢，或许也有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