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咖啡外交（下）

东青。

然而因了大宋副使凌录挑起的风波，苏颂昨晚散了宴席后，对她又有一番待，让她另画一个故事。

萧知古虽出身契丹萧氏，但自祖父辈起就慕南朝文化，其父做中书令时，往来好的，不少都是汉官，他耳濡目染，对于南朝的风雅之好十分熟稔，自己府里有个汉侍妾，便是个打茶百戏的能手。

此刻，他凑上去一瞧，笑吟吟道：“果然有趣，君画的，是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姚欢心里一丧，唉，分明要画个亭子，结果教家看成一块石，若是四郎在，又不知怎地打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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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道：“萧观察看看这亭子，还有波涛上的朝暾，再猜猜。乃一句写东南形胜的唐诗。”

萧知古旋即悟出：“楼观沧海，门对钱江？这是，唐骆宾王的诗句？”

苏颂合掌：“萧观察果然通南朝诗词。”

旋即，苏颂的语气略略沉缓，但透着诚暖之意：“萧观察，说起钱江，老夫想到一则旧事。其实昨宴上提及的那出行酒令，我大宋立国之初，就有了。彼时，先皇派使者南下，出使吴越国。钱王就出了一个行酒令，白玉石，碧波亭上迎仙使。我大宋使节呢，回的是，耳壬，圣明国王坐钱塘。”

萧知古忽地面色一凛：“苏公提到举国降宋的吴越国，是什么意思？”

苏颂叹道：“萧观察莫误会。当年吴越国的国王，有条立国的规矩，无论中原谁是霸主，吴越国皆北向称臣，不擅称天子，不妄动兵戈，并非对我大宋才有投降之意。老夫提这个典故，只是要表明，我大宋的使节，绝非都是不知聘礼数之辈，当年即便对着吴越国，宋使依然能敬对出‘圣明国王坐钱塘’这样的行酒令。此番副使凌录的不当之语，老夫代他向萧观察致歉。”

苏颂乃何等德高望重的名臣，他老先生都将姿态放到这个份上了，原本在辽国内部也不是仇宋派的萧知古，自是连忙附身还礼。

宾主于是纷纷坐了，辽们吃酥的吃酥，饮羹的饮羹，饶有兴致一尝牛咖啡的，亦大有在。

因今自大名府出发，南行要赶一天的路，不多时，驿站又送进几盆香药炖羊，并食盒用具，供辽使们各自割了羊盛在竹盒里，带走路上吃。

萧知古算来是苏颂的晚辈，此番得苏颂安抚，心中又敬重又感激，亲自刀，将盆中羊中最的部分割下，为苏颂准备“便当盒”。

他切了几刀，嘟囔一句“这刀不太好使”，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柄细细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