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女真人？

“你说，这小丫的郎，是真？”姚欢虽压着声音，吻中仍难抑震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邵清道：“而且，应该是生真。”

他以小指蘸了杯中冷茶，在桌上拉了几道水线，与姚欢比划道：“百多年前，从长白山，再到渤海国，真的部落，有的对立，有的结盟。辽太祖皇帝（指耶律阿保机）收服了渤海国的真，将他们迁到这里，就是辽河附近，纳契丹籍，这些南方真就被称为‘熟真’。而那些北部山老林里的真部落，并未被契丹征服，契丹叫他们‘生真’。生真各部落中，完颜部最为强大，辽主就拉拢完颜部的首领乌古乃，封他为节度使，并助他压制生真的其他部落。”

邵清说的这些渊源，包括生、熟真之分，以及辽国对于“完颜部”最早的扶持，姚欢作为看过综述史料和各种历史剧的后世来，并不陌生。

但是，她没想到，与狗血相关的饮食习惯，竟能区分契丹、熟真和生真。

邵清道：“宋虽也食生，但均为鲤鱼、白虾、螃蟹等水族，不会去沾兽类，否则总教联想起茹毛饮血的蛮夷。就算河北几路吃得没有开封城讲究，可我们一路北来，何曾见过什么生狗血拌饭的吃食？其实辽，也很早就在习俗上趋近中原。我只在幼年时，见过外祖母偶尔吃生兔肝，还要蘸着鹿舌或羊舌切碎腌渍而成的咸酱，才能下咽。我的母亲与养父，或者就算与我同龄的辽平民，都不吃生的兽了，遑论兽血。”

姚欢问：“熟真也不吃兽血了吗？”

邵清很肯定地点点：“我晓得熟真不食生狗血，也是因一桩旧事。我十二三岁时，养父携我去了一次皇帝招待四方异族的宴饮。当时完颜部的乌古乃已经死了，继任节度使的是他次子完颜劾里钵。不知他到燕京城后，是否得罪了原属渤海的熟真将领，宴席之上，熟真将领牵来一条野狗，当众割了脖子，接血拌了粟子，笑着说与在座贵客们听，道是生真饮生狗血，与野无异。不想那完颜劾里钵，镇定自若地起身，来到场中，接过渤海将领的碗，津津有味地吃光里的东西，才奏禀辽主，吃生狗血拌的饭，比喝参汤还滋补，正因生真有此习俗，才勇士频出，能帮着辽国平定四方属国的叛。”

姚欢道：“这个完颜部的领，倒是很会转圜场面，不仅没遂了对手激怒自己的心思，还向辽主强调了本部落的忠心和实力。”

邵清眯着眼睛：“是的，养父当时带着我远远地观望，也是这般说的，完颜部这个继任者，很不简单。其实，辽国有些皇族，早已开始忌惮完颜部，譬如当今皇帝的侄儿——彰圣军节度使耶律淳。养父派我南下盗取宋的神臂弩法式图，一应开销，便是耶律淳所供给。”

完颜劾里钵、耶律淳……

听到这两个名字，姚欢面上不显，心中岂会真的懵懂。

完颜劾里钵，就是将来建立金国的完颜阿骨打的亲爹。

至于耶律淳，亦是史书上响当当的物。此在辽国贵族中颇有声望，二十年后完颜阿骨打起兵叛辽时，昏聩的辽国末代皇帝耶律延禧不当回事、继续打猎享乐，皇叔耶律淳带兵出征了几回，虽屡次被金兵打败，但也算得有些担当的皇族成员。

她今才晓得，原来邵清的养父萧林牙，与耶律淳，是类似谋士与主的关系。

而这个耶律淳，竟然在完颜部反辽、建立金国的三十年前，就意识到真将是辽国的大威胁，的确颇有远见，怪不得到了后来，宋金结盟攻打辽国时，辽国的皇室与群臣会联合起来，要把那已形同废物的天子耶律延赶下台，让耶律淳登上帝位。

姚欢想了想，对邵清道：“按你们的说法，生真居于十分遥远的北地，中间隔着偌大个辽国，怎会有和河北路的宋子相识？红杏那小丫，又十分肯定地说，她郎这几就到。那么，我猜，那男子，会不会，虽是真，却能随辽国商团来雄州榷场，并且去岁开榷场时，就来过，所以结识了这小丫？”

姚欢的推衍，提醒了邵清。

他作了回忆之色道：“我十年前离开辽国时，养父与我说过，除了西京大同府，辽国其他四京，都有完颜部的贵戚做质。血脉绵延，开枝散叶，辽商团里有个把生真，也不稀奇。只不晓得，是完颜部的哪一支，是贵戚子弟本，还是仆。”

姚欢忽地警惕道：“万一是混迹燕京城贵戚圈子的真，他们会认出你吗？”

邵清摇：“我少年时只结契丹贵族与南京的汉官子，况且，我已南下十年，这十年正是面目变化颇大的时候，此番出来，我还蓄了长须，莫说真，便是当年养父在翰林院的同僚，只怕亦是相见不相识。”

姚欢语气一松：“那就好，我便不去套小丫的话了，免得她生疑。她若真如你我所猜测，心里装的是个真，其实，也没什么，对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