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恐惧

“不！”叶扬猛然摇，“叶扬再无知也不会……”“那便是我救错了！？”

叶扬笑了，很是凄惨，“姑娘，你这样救过其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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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叶扬继续问。

冯殃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瞳孔内有绪涌动。

叶扬看向她赤红一片的胸膛，脸色惨淡地喃喃：“姑娘的确错了，于姑娘而言，你的确错了……哪怕姑娘想要救，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他颤着声音，就事论事，“姑娘曾问我惧怕什么？凡夫俗子所惧怕的千千万万，唯有一样是共通的，那便是对未知的恐惧！世……对异类从来……从来……”他喘息着，“都是不容的。”

冯殃神色一狠，举起剃刀刺了下去。

叶扬闭上了眼，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

那一刻，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杀意。

这样的……，如果还能称之为的话，那样的杀意已经足够了。

他唯一希望的是他死了之后，她能够放过晨儿。

剃刀没有刺下去。

刺了他颈部大动脉的皮肤，却也仅仅如此而已。

叶扬睁开眼睛，便见少冷漠的容颜沉的瞳眸。

“让你儿活下去的希望也敌不过对异类的恐惧？”

“异于常便不配为便该死吗？”

声声质问。

“除了死不了这一点我哪一点不像了？”

“你以为我稀罕？！”

叶扬听着她声声质问，愤怒却又森冷，冰火织中仿佛映照出了一个真正无措悲愤甚至委屈的少模样，他惊愕于这样的存在依然有这般绪，羞愧于他伤的不仅仅只是身躯，他张大了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最终汇聚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冯殃闭了眼睛，迸发的绪瞬间便收敛净，许多年了，她都忘了到底有多少年未曾有过这般的绪涌动，或许真的是老了，老的开始矫了，她既然这么做了便早已知晓会带来的后果，而这不过是快了些也直接了些罢了。

不是贪婪。

而是恐惧。

如同那远久的记忆中那一张张恐惧的面孔一般。

皆因恐惧。

和那可笑的对异类的不容！

“呵！”冯殃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手里的致命的剃刀也随手丢在了斑驳血迹的雪地上，没有任何的防备往前方缓步离开，似乎不介意背后的再捅她一刀。

叶扬喉咙发紧，“姑娘……”

“如你所愿。”冯殃也没回地说道，没有怒气，也没有气。

“师……师父……”旁边呆愣的小孩儿连忙爬起来追了上去，追出去了一小段便又忽然间转过身往回跑，停在了叶扬前方不远，俯下身在雪地上摸索，半晌终于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双手抱在怀里便继续追上去。

“孩子！”叶扬忽然喝道。

小孩儿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张被冻的红彤彤的冷漠愤怒，“我师父不是异类！她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然后，转身继续追了上去，没追多久，便停下了，看着停下来的师父，小孩儿眼睛亮了亮，“师父，您在等徒儿吗？”

冯殃转过身，神色冷漠。

“师父……”小孩儿心里一紧。

冯殃看着他，眼瞳和这雪地一样没有暖意，“为何跟来？”

“师父要走，徒儿……徒儿自然跟随！”小孩儿抓紧了手里的圆球，“师父，圆球我找到了，我们……”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冯殃打断了他的话，“装什么装？”

小孩儿瞳孔微缩，“师父……”

“叶扬要杀的是我。”冯殃继续道，“你是寻常，他不会迁怒于你，甚至可能会因为那可笑的愧疚而对你更加用心。”

“师父……”

“留在这里，你便能活下去。”冯殃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等伤好了，便能回你想回之地。”

小孩儿脸色变了变，“我……”

“小娃娃，若真的想藏住心里事往后还是得好好修炼。”冯殃笑了，并无笑意也无恶意，转过身往前，“回去吧，回去走你原来要走的路该走的路。”

很多事，的确不该强求。

“师父！”小孩儿浑身颤抖了起来，被抛弃的恐惧再一次袭来，“您不要我了吗？”

冯殃没回答他，只是唤了一句，“小球儿结束休眠。”

“滴！”小孩儿手里的圆球动了，他抓走抓不急便让它飞走了，“结束休眠程序，重新启动！5、4、3、2、1！滴！啦啦啦啦啦我又回来啦我是超级可厉害超级工智能小球球啦……”

小孩儿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