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2）

越来越接近目标的吉谢尔眼中，那条被损坏的船更像块千疮百孔、还爬着各种藤壶和贝类的长条形礁石，上面布满了各种修补和后期加装的痕迹，让不禁惊讶于它居然还能开动……以及居然有敢开着这种船在虚无之海里飞来飞去。

再飞近一点，能清楚地看到瘪下去的船，还有时不时地出来的火花，看起来十分凄惨，又毫无动静，让感觉整条船已经被抛弃，或船上的都已经死光了。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他们的信号，也没有再发出新的信号。

吉谢尔舔了舔嘴唇。这个颇有诱.惑.力的动作，被这么木无表地做出来，让她看起来活像个对着猎物准备出击的、冷酷又贪婪的海盗。

她觉得况不对，但这并没有让她失望，反而让她更加兴奋。

“阿尔茜，准备登船。罗杰，原地留守，注意观察。”

半灵发出命令时冷静又脆，听不出半点绪，而她的属下们，不管是哪一个种族，也都没有任何异议地迅速执行，这让她十分满意，并再一次确定，她拒绝那条冰龙的行为，简直再正确不过了。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只容一出的狭小舱门，按照泰瑞反复代的“流程”，先在舱门外拉出了一个与他们的飞船相通的空间，才撬开舱门，一个接一个钻了进去。

而从到尾，船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船部分损坏严重，但船上的显然用什么方法封闭了损的部分。打开第二扇舱门后，他们进的船舱依然是密闭的，有空气，有明灭不定的光，却偏偏一个影也看不见，简直像条鬼船。

“……有吗？”一个矮战士在阿尔茜的示意下用他浑厚的嗓音和音独特的布瑞坦语，开叫道：“我们是收到信号来救援的！”

布瑞坦语，算是这片星域的“通用语”。

尼亚在跟那群沙地一起钻进血树的几天里套出了不少消息，也因此得知，他们之所以被特别关注，不只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傻钱多，也因为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有些……不同寻常。比如他们独具特色、又不属于这片星域里任何一个文明的飞船与装备，他们神秘却又强大的战斗方式，又比如，他们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语言。

巧言术是个并不高阶但十分有用的法术。在法术有效的时间内，被施法者能听懂任何语言，而说出的语言也能被任何种族听懂，如同在听自己的语言一样。

因为实在方便，他们也习惯了使用，但这片星域里常用的“翻译器”，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功能。

继续使用这个法术，无论他们假扮成什么样子，如何努力地想要“低调”，一张嘴就能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于是，他们稍稍改动了原本全透明的面甲，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下半部分升起金属甲遮住鼻甚至整张脸，这样就没能看见他们的型，而巧言术的效果，也可以调整成某个固定的语言。

但同时，也有很多在努力学习布瑞坦语，毕竟，在不同的世界里，“魔法”是否会失效，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开的矮，正是学得最好——比灵还要好——的几个船员之一，且很乐意让所有都知道这一点。

但他的声音回响在空的船舱里，反而让这地方更显森和死寂。

在他身后，一个灵正蹙眉看着不知都糊了些什么玩意儿的地板和墙壁，一脸厌恶。

这船上到底都是些什么，怎么能把自己的船弄得这么脏！

通道狭长，他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吉谢尔脚步平稳，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像是踩着某种鼓点，在走进另一个舱室时却微微一顿，停了下来，甚至像是准备往后退。

光线昏暗的船舱里，几束明亮的光箭瞬间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