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

许睡意，显然这个孩刚刚被他叫醒。

“婉婉。”

“幸好你没有事。”

甄氏见到儿出现的一瞬间，便匆忙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过来，埋在怀里。

“老爷，这火很不寻常，有故意纵火。”

黑衣子面色十分严肃，她轻身走到李思身前，对他附耳说道。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李思目光望向远处，那里，火光四起。火油燃起的刺鼻味道，伴随着凛冽寒风，侵到他的鼻孔之中。

“婉婉托付于你，你带她先行离开。”

“待到她十六岁之时，再将东西亲手还于她。”

李思目光始终望向远处，没有看黑衣子一眼，也没有回去看近在咫尺的儿一眼。

“莲心，必不负老爷所托，定然舍命守护小姐周全。”

黑衣子面色坚定，对李思保证说道。只是在她眉目处，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不舍。

“你的命与婉婉之命，皆是同样重要。”

“去吧，若是再做耽搁，恐怕你们很难轻易离去。”

李思轻轻挥手，对她吩咐道。

“是，莲心遵命。”

黑衣子转身，向着紧抱儿的甄氏身前走去。

“将婉婉给莲心。”

李思的吩咐，有些不容置疑，传到了甄氏的耳中。她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未曾多想，将怀中儿轻轻递到了莲心的怀中。

小丫睡意朦胧，到了此时，她还迷迷糊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抱着婉婉的莲心，再次看了一眼，依旧还站在原地李思的背影。之后，她迅速抽身离去，眨眼之间，便已经没有了踪影。

李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角，一滴眼泪伴着雪花，轻轻滑落下来。

“夫君。”

甄氏此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有些莫名的恐惧之感缓缓袭来。她轻身走上前去，抱住李思的手臂，将轻轻靠在了他的肩。

“素媛，你可曾有怨过我？”

望着眼前一张完美无暇的俏脸，李思饱含的问着她。

“从未有过，自妾身十八岁嫁于夫君。这七年来，夫君一如既往的敬我，我，待我有百般之好。甚至你连一房妾室都未曾纳，妾身已经很是知足。”

靠在李思的肩膀之上，甄氏脸上挂着的满足与幸福之。

“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闻听甄氏如此叙说，李思轻轻闭上了双眼，他伸出手来，狠狠将她拥紧。

“好，那夫君可要记得等我。”

甄氏微微仰起，看向了李思一张她已经看了七年的脸，依旧还是如当初那般俊美十足。

“我会等你，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雪花依旧缓缓飘落，洒落在他们被风吹散而纠缠到一起的黑发之上。

*

皇宫之中，此时的御书房之内，却是传来阵阵咆哮和摔杯的声音。

“简直荒谬，荒谬，简直胆大包天。”

身着一袭明黄九龙加身的景德帝，浑身颤抖。他面色悲怆，掺杂愤怒，还有些许不可置信。

在他身前的御案之上，有一封皱皱的折子，依稀还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十二月初四，夜，定国公李思一家，于火灾中殒命，四十八，无一幸免。”

这封折子，天还未亮，便敲开了禁闭的宫门，加急呈了上来。也正是因为这封折子，原本平静的青州城，此时，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天子脚下，屠戮当朝国公满门，如此狂妄，说，朕要你们这些有何用？”

“这里，可还是朕的皇城？”

景德帝一双恐怖至极的眼睛，瞪着下面一众战战兢兢的官员，嘶吼着。

“圣上息怒。”

所有的后背皆是冷汗直冒，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息怒，息怒。”

“定国公与朕，亦师亦友，一家老小四十八，此刻还死不瞑目，朕如何才能息怒？嗯？你们可知朕的心，宛如刀绞。”

一众官员依旧把埋，此时的景德帝，就像是一只怒的雄狮。

“封闭青州城九门，自此刻起，只许进不许出。”

“查，给朕狠狠的查，挨家挨户的查。”

“暗卫，大理寺，刑部，青州府，都一起给朕查，若是查不出来何所为，你们上的帽子也就别想要了。”

“你们可能听懂？”

景德帝盯着身前的一众官员，尤其是他刚刚点到名的几位主官，语气森然的吩咐。

“微臣遵旨。”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青州府尹，这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