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闪回

…是吗，哈，我确实没有没有想到……”

絮语。絮语。带着疑问语气的絮语。

“不，我不同……我明白。”

又一大段絮语。

“嗯。”

沉默。

冯黛对着烟雾，“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烟雾给出了回答。

片刻之后，她半掩着脸，抽动的肩膀不知是因为哭还是因为笑。

冯黛的长发垂落下来，像一道漆黑的绸缎批覆在身上。

“你会得偿所愿的……”冯黛慢慢仰起，“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冯黛飞快地挥去了山鲛的烟雾——二十出的冯榷冒冒失失地提裙闯了进来。

“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冯榷飞奔到姐姐的身旁，紧紧抱住了一身缟素的冯黛。

她的目光中带着惊慌，歉疚，还有一些撒娇似的讨好。

“对不起……对不起。”

天地再次倒转过来。

冯嫣觉得自己在渐渐变得虚弱——这或许是她在幻影中沉浸了太久，又或许是因为在接下来的子里，冯黛的身体以某种惊的速度，迅速垮朽。

一个数十年的生，变成飞速向前的走马灯，在冯嫣的眼前一闪而过，她站在冯黛的房间里，看着周围的四面墙像是被整个地撕下又飞快换上新的布置。

白色的缟带变成鲜红的喜绸；

来来往往的没有脸，也没有声音；

数不尽的药碗被端到她跟前，又被悄然倒去了后院的泥土之中；

隆起的腹部变成怀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

窗外的四季在风雨中替。一直未曾远去的只有山鲛的香味，还有总是依在冯黛身边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