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决战

，她一个都不认得，但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些是谁——因为在她们的左臂或右臂上，都有着与自己一样的闪耀刺青。

她依靠在这个怀抱之中，忽然隐约觉得这气息有些熟悉。

“……阿姐？”

没有回答她。

小七抱住了眼前的腰。

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

……

一年后。

秋的清晨。

整个冯府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喜绸。

冯嫣的小楼外，纪然和小七坐在花架的秋千下，两帮忙帮了一整夜，这会儿终于得空在此小憩。

小七捏着自己好似已经要散架的肩膀，“两年前阿姐第一次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已经够累了，没想到一场婚事正经办起来，要忙的事会这么多……”

纪然笑了一声，“那我们可以办简单一点。”

小七莞尔，“我觉得也是。”

两依偎着看向远天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穹，小七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阿姐这八字怎么回事……怎么每次成亲的吉时都在早晨。”

“睡一会儿吧，一会儿等魏府来了，我喊你起来。”

小七望着天，并没有睡去。

过了一会儿，她挽住纪然的手，“真好。”

“什么真好？”

“就这样，真好。”小七低声说道，“你看这月亮，多好看。”

“有什么好的，”纪然也抬望月，“要是放在从前，就这会儿功夫我能带你去一趟岱宗山，挑个最高地方来看赏月，现在再也办不到了。”

“秋千下的月亮也很好看啊。”小七笑道，她叹了一声，“哎，你还记得那个小美鱼的故事吗？就是你后来搞了个谋论的那个故事。”

“记得，怎么了？”

“你相信小美鱼最后得到了永生不灭的灵魂吗？”

纪然看了她一眼，“嘛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的谋论还挺有道理，这个故事和很多宗教教义也有点像，内核都是用生前的受难和奉献换取死后的安宁。”小七低声道，“到来一直在失去，也不知道她们最后究竟有没有真的得到最初想要追求的东西。”

纪然握住了小七的手，“我们不用再担心这些了。”

小七微笑，“嗯，我知道。”

冯嫣的小楼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小七和纪然同时抬。

小七站在冯嫣的窗下，“阿姐，你那边怎么了吗？”

“啊……没事。”冯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要不要我上来看看！”小七问道。

“不用——”冯嫣连忙道。

阁楼上，冯嫣紧紧抓住了翻窗而的魏行贞的手臂，扶着他跳进屋内。

“你什么，这里是二楼，”冯嫣揭起凤冠上的喜帕，她压低了声音，表严肃，“万一摔下去，你以为还像从前一样无关紧要吗？”

魏行贞望着冯嫣，笑道，“等得实在太久了，我还是想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了。”

“就差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我来陪你坐坐不好吗。”

冯嫣轻叹一声，与魏行贞一道在镜前坐下。

两牵着手，望着镜中的彼此。

冯嫣一双墨玉一样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下半睁着，即便在沉默中也含着笑意，今的婚事由李氏一手办，从她的喜服到发髻、妆容，细程度都远远胜于两年前的那次婚礼。

冯嫣双眉微扬，“为什么一直看我，又不说话。”

“我在想阿嫣老以后的样子。”

冯嫣微怔，突然笑起来，“那就不好看了。”

“好看。”魏行贞伸手在自己的额捏出几道皱纹，“不过那时候，我会是什么样呢？”

冯嫣抬手抚平魏行贞的额，“不着急，总会看到的。”

远处传来一阵锣鼓笙箫——那是送迎花轿的队伍正在作最后的演练，李氏现在应该就在那里，直到出门前才会过来。

冯嫣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听着远处的乐声。

两不再说话，只是握着彼此的手静静地休息。

时间慢慢地过去，小楼外渐渐喧嚣起来，楼下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待命的仆，但冯嫣已经再不会感到任何不适了。

“去年初春，”冯嫣突然看向魏行贞，“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去年初春，和姑对峙的那一夜，我曾经听到琴声？”

魏行贞看向冯嫣，“什么琴声？”

冯嫣轻声道，“我有点不确定我的猜测对不对，但当时我和小七在那片光河中随波逐流，根本不知道应该向什么方向走，结果我就听到了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