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离间

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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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并不是个好伺候的，她不止子刻薄，平里说话更是夹枪带。

若不是于嬷嬷心细如尘，擅长察言观色，她也不会被季氏重用这么多年。

方才她在倒水的时候，便特意留意过，茶水的水温正合适，并不滚烫。

可是眼前的顾遥怜眼里噙着泪，那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已经泛红了，显然是被烫伤了。

“于嬷嬷你这是要做什么？”王若兰呵斥，“滚开。”

王若兰甚少为宅子里的事生气，往二房的想夺她管理庶务的权，她也乐呵的把账本出去，并未说过二房的半句不是。

若不是三爷待王若兰宽厚，就她这个软绵又毫无城府的子，哪是季氏的对手？

“不烫的……老方才……”于嬷嬷一边解释，一边看着身前的少哭的梨花带雨，“老方才真的试过了，这水不烫的。”

“三太太你要信我。”

或许是因为王若兰是将门出来的儿，被世家贵族的太太们嫌弃她粗俗、不知风雅。

王若兰在抚养顾遥怜的时候更是用心，甚至请了有名的先生来教顾遥怜识字、懂礼。

她是想把顾遥怜养成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

这些年顾遥怜的确温柔敦厚循规蹈矩，从未做出半点出格的事。

所以蒋家才会来提亲。

“姑母。”顾遥怜红着眼，“你别着急，也不是很疼。”

“于嬷嬷说的对，这水不烫的，我只是不小心手滑了。”

说着，顾遥怜就把袖往下拢了拢，把手腕藏在身后。

她的手的确是烫伤了，不过是她之前拿放在甲板上的热茶水，去泼偷袭她的小厮时被自己误伤。

顾遥怜是想给于嬷嬷一个教训。

她越是这样懂事，王若兰就越是心疼，来瞧见于嬷嬷也会有防备心。

于嬷嬷气的差点提不上来气，委屈的直瞪眼。

向来安分守己的表小姐，此时像是个通撒谎的骗子一样。

“你说什么？”王若兰急的瞪向于嬷嬷，“你的意思是我的怜姐儿冤枉你了？”

王若兰拔高了嗓门，一双纤秀的眉拧成一团。

这个时候，季氏便不得不硬着皮出来说话了，“于嬷嬷你是老了心也大了吗？”

“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快给表小姐道歉。”

裴家毕竟是勋爵家，哪有下欺主的道理？

主家掌着他们的身契，主家说他们错了，那就真的是他们错了。

若他们分辨驳了主家的颜面，主家是可以随便发卖他们的。

季氏的脾气本就不好，她此时冷冽的声音更是让于嬷嬷一抖。

于嬷嬷纵然再憋屈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也是关心表小姐您，急着给你递茶解渴，才会没有留意到这茶水烫不烫。”于嬷嬷说，“表小姐你是最为和善的，你就原谅老吧。”

顾遥怜瞧着一脸委屈的老，故作隐忍低下，始终没有开。

她其实很清楚这些年来，这于嬷嬷做了多少肮脏事，私下和大房的没少说姑母的闲话。

来想要对付季氏，就得把季氏的爪牙一一剔除。

于嬷嬷便是其中一个。

“你烫伤了我们姑娘，还在这里胡说八道。”钟妈妈终于忍不住开，“难道我们姑娘不原谅你，便是不和善了？”

“我听闻大太太向来喜欢懂规矩的，却不想身边的老嬷嬷如此恃主骄纵。”

王若兰不擅长骂，可钟妈妈的嘴若是毒起来，那可是字字诛心。

季氏是伯府大太太，她身为顾遥怜的长辈，多嘴几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可于嬷嬷不过是大房的下，身后站着的也是大房的仆们。若是现在季氏不狠狠的责罚于嬷嬷，那么这三房的下们，来瞧见大房的不得绕路走？

顾遥怜太清楚钟妈妈的子，所以才没有开。

因为此时，没有谁比钟妈妈更适合说话。

“都是老的错。”于嬷嬷朝着顾遥怜狠狠的磕了几个，“老愿意领五……不，老愿意领二十戒尺，由钟妈妈来掌刑。”

她必须净利索的平息这场小风波，不能影响季氏追问顾遥怜和柳家的事。

只是这二十戒尺下去，她这双手怕是要伤痕累累。

即使来她跟季氏解释，季氏也未必会相信她。

只能她自己哑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钟妈妈你曾跟着姑母习武，你若亲自掌刑，于嬷嬷这双手不废也残。”顾遥怜劝道，“于嬷嬷年纪大了，又是木香院的管事嬷嬷，这由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