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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的东西，所以艺术生放弃自己的艺考成绩，去填报正常本科院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分数到了，一样可以录取。”
说到这里，他还看向吴妈妈，略有些小得意，说：“而且我打听清楚了，只要是本校教职工，副教授职称以上，在本校累计工作满三年，子
报考的话，是有优待的，到线就可以录取！也就是说，咱冰冰只要过了一本线，录取没问题！”
吴妈妈先是一脸惊喜，旋即又扭
看向儿，“冰冰，听见没？你爸他们学校哦！好好想想哈，那个学校正常
况下是真的很难进的！”
吴冰抬给了爸妈一个微笑，“嗯”了一声，还点点，但很快就又低下扒饭——扒了满满一
，但却忽然有一种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感觉。
心里那种复杂的况味，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上顶。
顶得她有些心慌意
。
好不容易把这饭咽下去，她还是没忍住，问：“爸，我……想学唱歌。”
“嗯？”
吴爸爸抬起，忽然笑了，“唱歌好啊，想学就学嘛！反正跟唱戏应该也差不了太多？都是音乐方面的。想学就学，这个没妨碍的。爸爸一直都是鼓励你，培养几个
好，那是很好的事。只是不要把它当成未来求生的技能就好了！”
“要说孩子将来做工作，我讲话不代表普适
，但我的确认为，对于很多孩子而言，做教师这个工作，的确是很合适的。”
“你看看，一来稳定，对吧？二来教书育
，这是好事啊，于国于民有利，三来呢，孩子比较温柔，又心细，而且还更有耐心，跟教书育这个职业，很搭的。这个在古代呀，哪怕是结绳记事那个时候，其实我们的老祖先，就已经把工作分配的很妥当了，在那个时候……”
吴冰的嘴
本来已经张开，有好多的话就堵在嗓子眼了，听着听着，却又闭上嘴，沉默着，等爸爸终于说完了，点了点，说：“嗯，是。”
…………
天上看不到星星，但今晚的月亮很亮。
躺在床上，熄了灯，只稍稍将窗帘扯开一些，就有月光倾洒进来。
吴冰侧着身子歪在床上，却不睡，只是睁着眼睛，愣愣地出神。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
她出生在航州，爷爷
都是大学教授，打记事起，爸爸就也已经是副教授，妈妈的工作虽然不值得怎么夸耀，但她却长得超级漂亮，是那种任何、无论男老少，看见她，都会第一时间感觉惊艳的大美。
到她自己这里，也是在幼儿园就是个小明星，谁见了都夸是个小美胚子，后来六岁开始学戏，九岁就进了浙省百花剧团，师从名家，学习越剧和昆曲，一直到十三岁，因为爸爸的工作调动，必须离开航州，才放弃学戏。
然而隔了不到一年，自己十四岁的时候，爸妈终于被老师的诚心打动，同意让自己继续学戏，并且被力荐进了燕京戏曲学校。
到现在来算，除掉中间停了的那一年，自己学戏也有十一年之多了。
扪心自问，喜欢唱戏吗？
应该是喜欢的！
可能原本也不在意，但发现自己唱得好，自己唱了大家就都称赞有天赋，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就真的是开始喜欢上了。
只可惜，辗转两地，十一年来学了三种戏，到来想一辈子唱戏，依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
地吸了气，又慢慢地吐出来。
心里那种复杂的况味，就顶在胸处，上不来，下不去，叫好难受。
想哭。
我该怎么办？
好羡慕媛媛。
她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辈子都能做一个京剧演员了。
我呢？
去爸爸的学校？将来毕业了，做个教师？
记得早些年跟爷爷住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就很反对自己学戏，还说过好多次的，像自己这种长相，一看就是姨太太脸——其实爷爷也一直都不太喜欢妈妈，觉得她长得太漂亮，大约是觉得她也是姨太太脸吧？
毕竟自己长得足有七八分像妈妈，甚至到现在，连个儿都是差不多的高矮。说自己，不就是在说她吗？
妈妈唱歌其实也很好听的，她声音本来就好听。
但她却做了一辈子的话务员，接听电话，听家愤怒的投诉，然后记录下来，安抚投诉的，必要的时候，不得不耐下子反复道歉。
长着一张姨太太脸的去做了老师，就会端庄了吗？
我为什么必须要端庄呢？
难道我就不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吗？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了，吴冰却仍是瞪大着眼睛，细细地品着些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起身，开了灯，拉开抽屉，掏出那份合同来，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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