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道号而已

缓慢。

韦尚抛开石梯不走，三步、两步越过几位长辈，直至山坡尽的一座坟丘前，竟挥舞竹杖清理杂。他的手脚极为利索，转瞬已将坟丘四周清扫净，然后抛开竹杖，扬声道：“韦家的列祖列宗知悉，冠山岛岛主，韦家家主，韦玄子，前来祭奠灵——”

言罢，他恭恭敬敬退到一旁，垂首肃立。而不管是他现身的时机，还是所言所行，皆恰到好处。

“哼，同为守陵弟子，瞧一瞧别所为，再瞧一瞧你这位小辈，浑然不知所谓！”

一行五循阶而上。其中的老见韦尚机敏练，忍不住再次回训斥而气严厉。

而另一位中年摇道：“师姐，你何必与一个小辈计较，回将他赶出陵园便是！”

无咎跟在众的身后，任由训斥，低着不吭声。只是听到要将他到赶出陵园，他不禁皱了皱眉。

山坡尽，有座单独的坟丘，坟前矗立着一块过高的石碑，上面刻着韦家先祖的名讳，却年代久远，所刻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不清。

为首的老者，也就是韦玄子，走到石碑前，默默看向左右。

老不敢怠慢，与三位同族同辈的师兄弟拿出祭品，点燃香烛，然后回到原地站立。

韦玄子微微颔首，拱手道：“癸卯三月，韦玄子偕……”他稍稍一顿，身后的四相继出声：“韦山子、韦春花、韦天、韦求……”他接过话来，继续说道：“于冠雄山下，祭拜列祖列宗，怎奈家族有难，愧对灵，祈求庇佑……”

无咎顺着石梯走了上来，韦家的子孙正在祭拜先祖，并祈求灵的庇佑，场面很是隆重。他一时进退不得，忽然有暗暗招手，竟是那个守陵弟子，韦尚。他刚要挪步过去，而对方又使了个眼色，随即拱起双手，也摆出一个祭拜的架势。他稍稍迟疑，随后效仿。

而韦玄子依然在倾诉着艰难的处境，好像韦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并道出了鬼族与玉殿的恩怨由来，还提到一个罪魁祸首。总而言之，若是不能得到先祖的庇护，或指点，他真的已是走投无路。

无咎起初还在效仿韦尚，只为敷衍而已，而渐渐的脑袋愈来愈低，很是恭敬的模样。

须臾，祭拜过罢。

或许心事得以寄托，也或许得到了先祖的回应，韦玄子的色轻松许多，而回转身来，恰见两个守陵弟子躲在几丈之外，兀自躬身施礼，礼数十足。尤其那个独臂的年轻，难以全礼，只管垂着脑袋，惶恐敬畏之油然而然。

“两位小辈倒也诚心诚意，很是不差！”

韦玄子似乎很欣慰，又道：“且好生看管陵园，来必有作为！”

老则是哼道：“哼，算他运气，否则我必将他赶出陵园！”

她对于某位小辈的失礼，依然耿耿于怀。而对方竟然得到师伯的褒奖，则不便继续发作。如若不然，势必有损韦家的颜面。也就是说，韦玄子无意中帮了某一回。又或者说，某及时自救而暂且摆脱了一场危机。

韦玄子乃是前辈高，竟然对两个外门弟子有了兴趣。而他的兴趣不仅于此，嘉勉一句之后，带着随和的吻问道：“小辈，你的禁制造诣似有传承，修为也不弱，却不知为何受创，又何时拜韦家？”

他问的是无咎。

韦尚躲开两步，似乎要撇清系，却又扭打量，好像他对于这位新来的守陵弟子也颇感好。

无咎依然低着，恭恭敬敬道：“本所学繁杂，无非巧遇机缘罢了，不敢自称传承。奈何海兽凶猛，意外遭到重创，致使境界大跌，只得上岸疗伤静养，而令敬仰的韦家，无疑便是最佳的去处。韦合管事也是宽厚为怀，知善任，故而这般……”他将之前的说辞又重复一遍，却也没忘了那个韦合管事。至于申屠叔侄，则闭不提。

“哦，原来是位新来的守陵弟子！”

韦玄子沉吟片刻，忽而又问：“小辈，如何称呼？”他拈着长须，邃的眼令捉摸不透。

无咎接连受到质问，尤其是受到一位地仙高的质问，让他很是措手不及，而他还是强作镇定：“无先生……”

韦玄子的色微凝：“无先生？你是何的先生？”

毕竟是见多识广的高，自然懂得“先生”二字的含义。

无咎分说：“道号而已……”

韦玄子的眼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继续问：“你姓无？你本名是否叫作无咎？”他话音未落，韦春花等四也是脸色微变。

而韦尚又悄悄退后两步，却瞪大双眼，好像他的新伙伴，已出乎他的想象。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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