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机关算计奈我和

刑部尚书顾直、大理寺少卿章康昭、宗府陈庭茂此时就在等候上朝的偏房里候着，听说皇上发了急症，也不敢擅自回去，那岂不是视皇上病于不顾？于是就这么到了天亮，总算等到了皇上的旨意，却不是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上常起居的养居殿东暖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皇上此时状况比之前好些，只是晕目眩又不肯躺着，万祥便亲自将大迎枕竖起来让皇上倚靠着。

顾直、张康昭和陈庭茂在东暖阁外见礼参拜，皇上命他们进去回话。三进门，就瞧见皇上面色惨白眼神犀利地望过来。

皇上声音枯沙哑，“供状可是真？”

三拜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皇上伸手，万祥会意将供状递到了他手里，皇上又扫了一眼，还是心里窝火。“供状上所言可曾查实？”

三互相望望，属顾直年岁最长又是一品大员，便由他回道：“回陛下，已经查实。所有相关等全部羁押下狱，供状在……”想到传闻皇上就是看了彭坤的供风疾发作的，此时便犹豫着要不要把相关要犯的供呈上去。

“呈上来。”

皇上帮顾直做了选择。顾直忐忑地呈上一摞供状，皇上看着那厚度眉又皱了皱。万祥将供状接过来，转呈给皇上。皇上接过去时手抖了抖，让暖阁里的心都跟着抖了几下，好在他又稳住了。

“都下去吧！”皇上愤怒、焦虑、伤心……百感集之际，无奈的摆摆手。瞬间苍老了许多。

几个老臣面面子不敢多言，施礼后退去。

自古皇家最无，皇上在做皇子之时，也曾用过非常手段对付其他兄弟，薄凉，这他从小就懂得。皇上一辈子都在试图收回楚家和韩家手里的兵权。那些协助开国之君打下江山的世家只剩下他们两家手握重兵不肯权。越是握权久了，越是担心出去后不得善终，越是要巩固的权势。而世家权大，是江山不稳的先兆，明君势必要将权柄集中，不肯行动受世家掣肘。先帝与两家斗争的一辈子，并不见成效。而他登基后为了对付楚韩两家，着意培植文臣，王丞相便是他在江南文臣里择出的选。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了，权利和欲望足以让当年的一切变质。皇上知道是他错了，他忘了贪婪是的本。当王丞相露出专权的迹象时，他是有所察觉的，但他宁愿纵容文臣一些，以分化楚韩两家的势力。直到王丞相慢慢的揽权，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半朝”，如今的他与楚韩两家无异，都已威胁到他的江山稳固。而皇上这一辈子为的无非四个字“江山稳固”。为了这四个字，他可以牺牲掉一切，包括自己的感。而如今，他最关心的，是如何把这江山安稳地传下去，他不能动摇了祖宗传下来的万里江山。

顾直回府后，官服还没换下来，圣旨就来了。立即吩咐在院子里摆下桌案接旨。圣谕不仅肯定了他主持办案的成绩，还令其即刻彻查此案涉及的所有官员民众，势必抽丝剥茧，一查到底。

顾直谢恩，一颗心总算落在了肚子里。肯定他的成绩事小，下令彻查到底说明皇上的态度。皇上已经要动王丞相了，这说明他这步棋走对了，不必担心王丞相筋骨无伤卷土重来，那可就是惹来了连累家族的灭顶之灾。

顾直不敢耽误，即刻去了刑部衙门。大理寺少卿章康昭和宗府陈庭茂也随后便到了，两也是接了圣旨的，虽是面上极力忍着，也透漏出几分喜气来。尤其是章昭康，圣旨已命他暂理大理寺事宜，他这个少卿连升两级主理大理寺指可待。

王丞相万万没有想到，彭坤竟把所有的事都招供了。而在彭坤被杀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落了五皇子的陷阱。

他用了手里最后的王牌史凌去截杀彭坤，是万无一失的。然而这万无一失却是五皇子想要的。只要彭坤死了，他的供状就会立即被皇上相信，一切即成定局。

王丞相不得不承认自己一辈子醉心权谋，却败在了一个刚刚及冠出身武将的青年手里。一时间在顾直等的指挥下，王丞相多年心血搭建的朝堂与民间的关系网被摧枯拉朽一般摧毁。损失最大的城防军统领常祺和禁卫军右统领白振生皆被连累，王丞相失去了对城防军和禁卫军的控制。王丞相辛苦二十年也未能把握军权，而在城防军和禁卫军中安进自己的手是他控制皇城的最大保障，如今一朝全部失去。而大理寺陶奚被牵连，也导致他不能利用大理寺掣肘刑部，在朝堂中的势力也只剩下吏部和礼部。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多年的谨慎是他的本能，即便大厦将倾，所有的证据也没能直接指认到他的身上，他虽然失去了左膀右臂，却仍可以据理力争与这些事脱离开来。

而皇上虽然彻查制约他，却并没想要治他于死地，这要多谢楚家和韩家，只要他们还手握重兵不肯权，皇上就不会彻底打压文臣。这是制衡，皇上这辈子都在玩制衡。没有比王丞相更懂皇上的心思。